妨谈。妙能跟锦儿很熟,曹雪芹便是她在锦儿哪里见过的;听说他要送经来,当下关照知客师备素斋款待。
那菩提庵香火不盛,又是大正月里,家家堂客都忙,所以来烧香的绝无仅有。秋月最那里大殿前面的两株松树,老木砮定、
荫覆地,每来必在树下徘徊,心里常想,到明净的秋天,在松荫下沏一杯好茶,听凛凛松风,那才是一段清福。不过,这天还很冷,知客师不容她在松下留连,半劝半拉的将她延
东面的禅房。
这间禅房,也就是他过去抄经之;那七本“泥金心经”已经从神柜中请了
来,整整齐齐的叠在方桌上。秋月洗了手,焚起一炉香,端然正坐,开始看经;见此光景,知客师悄悄退
,顺手将门掩上。
不久,听的人声,辨是曹雪芹来了。果然,知客师推门而
,后面跟着曹雪芹,手捧一个布包;略一招呼他将布包放在桌上打开,里面一本《心经》、一个油纸包。
“劳驾”曹雪芹向知客师说:“请清
来调泥金。”
“不忙。”知客师答说:“如果不错,就不用秋姑娘费事重写了。”
“错是不错,可惜原来的本不全,一定要从新写过。”
原来曹雪芹这天醒来,将整个情由细想了一遍,觉得跟秋月私下相晤,恐怕不是一次可以了事的,所以决定让她重写一本,一天写不完,第二天再来,便又有了密谈的机会。等知客师一走,他将自己的意思告诉了秋月,秋月也告诉他,当家师太请他吃斋,有一上午的功夫,可以从容谈话。
“芹二爷替我仙庵里功德,当家师太
待,无论如何青芹二爷吃了饭再走。”
“多谢!多谢!”曹雪芹合十答:“我们要校对经文,比较费事,恐怕也非叨绕不可了。”
“既然如此,我不敢打扰,回再来奉请。”
知客师辞时,又要掩门,秋月开
了“门不必关,帘
也不必下。”她又加了一句:“今天不算太冷,不要
。”
知客师只知她是避嫌疑,不知她是怕有人突然闯了来,开着门,便好及时住
,以免
密。两人对面而坐,面前各自摊开一本《心经》,遥望如探讨经义,而谈得确是另一回事。
“秋月,你知不知
,震二爷何以忽然回来了?”
“我怎么知?”秋月答说:“这
事,我连问都不敢问。““真的,我要跟你说了内幕,真怕吓着了你。”曹雪芹忽又谈到曹頫“你知
不知
,四老爷把铺盖卷儿搁在门厅里,不拘白天黑夜,说走就要走,何以忽然又不去了呢?”
“震二爷回来了,四老爷当然不必去了。”
“不错。可是震二爷快回来了,四老爷事先竟一无所知,仍旧让他装每天都要走的样
,那又是为什么?”
“这就不知了。”
“我告诉你吧!这是内务府海大人跟方老爷使得一个障法。”
“方老爷?”秋月问说:“是咱们王府的那位方老爷?”
“不是他还有谁?”
“喔,”秋月想了一下问:“为什么使这个障法?为的是让人想不到震二爷会
京。”
“一不错,这是明修栈
、暗渡陈仓之计。”
“为什么呢?莫非真的有人在盯着震二爷?”
“不是盯着震二爷,是盯着圣母老太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