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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四章(6/7)

门外,城门还没有开,就开了一时也请不来,只有找何谨来救急。

“已派人到四老爷哪里去请了。”秋月答说:但快八十岁的何谨,在曹頫那里养老,如此夜,必已上床,上了年纪的人,行动迟缓,也非片刻可到。““这样,”曹雪芹矍然而起“我去一趟,把太太的病情告诉他,反正老病他也清楚,等他开了方,我顺便就抓了药回来。”

“对,对!只有这个办法,”杏香着说:“你赶快带了人,骑着去吧!”

听得这一说,夫人喊的一个“不”字,又连连摇手,却已气太急,竟无法说话。

“太太,慢慢儿说。”秋月一面替她,一面说“你别心急,越急越说不来。”

夫人好不容易才断断续续说了三个字,却只有秋月听得清楚。

“芹二爷,太太待:‘别骑’,真的,别骑吧,更半夜,你心里又有事,别摔着了。”

病得如此,还仍是为心,曹雪芹几乎掉下泪来,急忙回过去答说:“我不骑,我走了去。”语罢,一掀帘就走了。

“多带两个人,大灯笼;是派车去接老何的,也许路上就遇见了。”秋月赶来大声关照。

猜得不错,果然在半路上遇到接何谨的车。停车相见,曹雪芹将夫人的病情说了一遍,问他应该如何方?“老何,”他说:“你把方告诉我,我去抓药,你赶了车去看太太吧!”

“芹官,这病要开痰路,方我跟你说了,你也记不住。”何谨沉了一下说:“不如我到药铺敲门去抓药,你先回去,安太太,说这病有把握,服了药,痰一来,上就平下去了。”

于是曹雪芹返急步,气吁吁的赶回家,拿何谨的话来安母亲。其实只要他一回来,夫人就觉得安了,因为桐生曾堕受伤,这件事使得夫人大为警惴,每回曹雪芹骑门,她总是惴惴然的,一到晚上,更为不安,必得等到安然归来,才能放心。此刻见曹雪芹脸红气的神态,知他守着她的告诫,并未骑,自

不一会,何谨到了。带了一大包药;原来他听曹雪芹叙述病情以后,如何对症下药,虽已大致了了,但毕竟需诊断以后,才能方,因而将治哮痰恿有关的药,都带了来;将“望闻问切”四个字都到了,方始要了,亲自量药,秋月去煎。

其时四更已过,忽然来了个不速之客,是曹頫赶了来探望病情。他存着一私心,如果海望有通知来,需立刻启程去接圣母老太太,他打算仍旧带着曹雪芹作助手,倘或夫人病重,曹雪芹必须侍奉病榻,他心里的打算就要落空,因而不能不关切。不过他不便夫人卧室探望,只在堂屋中;曹雪芹告诉他说:“刚服了老何的药,仿佛很对症,哮不那么厉害了。”

“喔,药方呢?”

何谨已补开了脉案,开的药是枳壳、杏仁、前胡之类;曹頫也曾涉猎医术,略知方脉,当下与何谨谈论,意见都差不多。“四老爷请宽坐,”何谨说:“我在去看一看。”

到了夫人卧室,只见哮倒是减轻了,痰涌如故,“呼呼”作响。当下叫秋月与杏香扶住夫人的上,略向前倾;他自己亲自拿一磁面盆,捧在病人前,吩咐秋月与杏香,轻轻拍背。拍了有二、三十下,只见夫人一张,痰涎大吐;何谨连声说:“咳,咳!”夫人便大咳特咳,将泪都咳了来,吐半盆的痰涎,气舒而不逆,双中顿时有神采了。

杏香去取了来,一面伺候夫人漱,一面笑:“何大叔,真是有手段。”

“太太觉得怎么样?”何谨问说。

“有儿发空。”

呢?”

“还有一儿。”

“不要。我在开一张方。”说完,转而去。

夫人,向秋月问说:“是不是四老爷来了?”

“是的,在堂屋里。芹二爷陪着说话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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