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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部我所付chu的代价2(5/10)

两周后,安亚堡银行打电话来,问我是否愿意为他们工作。他们有一件在金库的小差事给我,而希斯先生说我是个好工人。我不是去经手现钞或金银珠宝,但在一个星期多的工作时间内,我的确是在钢门后工作。银行有好些笔商业易早就结案了,在防火金库内,总账堆满了文件柜,特定日期前的分不重要文件必须加以清除,我的工作就是将这些文件找来。我必须说,希斯先生对我的信心不但充分,而且持续了很久。幸运的是,这次我不会把栽误以为杂草,也不会打破贵重品。不过,因为我正在申请国的永久居留权,金库的工作快完成时,移民局来信通知我,案还在审查时,不能发给我工作许可,因此我只好不情愿地停止在银行的工作。

我持续很久的一项工作是在建筑公司当绘图员。底特律的吉罗公司(GiffelsandRossetti,Inc)号称是国大型的顾问公司,一度雇用一千多名专业员工。结构的主是哈利·艾尔斯博格(HarryEllsberg)先生。为犹太人的他,对少数民族有天生的同情心。他也是韦恩州立大学(WayneStateUniversity)的助理教授,因此我以绘图赚钱在密西造的计划,让他产生了兴趣。除此以外,没有人会雇用一个没有任何相关经验、又接近中年的外国人来当新手。我刚吉罗是在1956年,其后,我经历过各工作形态:全职工作、兼职工作、一周上两天班、只在周末和学校放假日上班、完全停掉工作、重新申请、从安亚堡以汽车共乘制通勤上班、在底特律找公寓以便加班等等,前前后后在吉罗工作了八年。之间我也在安亚堡找零星的工作,大分是在餐饮业。

绘图员可以说是灰领阶级,要把工程师的草图画在大张的描图纸上,之后印成蓝图。这工作要有基本的投影几何概念、擅于制图和写字的巧手、对建筑业的浅知识,包括钢制品手册的使用,而中毕业生就可以坐在绘图桌前。在50年代末期和60年代初期,有经验的绘图员每小时可挣三元或更多。如果再加上加班费,绘图员的薪可以抵得上薪资较差的知识分,例如助理教授。

这个工作的一大缺是对力的伤害,下班后开车回家时立刻受到这一。好则是有放松的效果,可以一整天画着直线、用手写字,却不必动用太多脑力。由于工作时不必耗费脑,我常让一些想法在脑中漫游,让结论到渠成现,而不是像解决数学题目一样要求有立即的解答。我就这样在工作时沉思默想。工程绘图就像涂鸦一样,让知有个自然的,脱离周遭的环境。格尔会抱怨,我有时候明明人在边,心思却不知飘到何,想来这是其来有自。我已经把自己训练成心不在焉,而且行之有年。

在吉罗,公司的规模可以收额外的人力,忙季时也雇用一些工程学系的研究生,因此很少遣散正职的员工。我在结构门不会构成同事的威胁或竞争,因此从来不曾会到自己和同事相洽。直到有一年夏天,我已经厌烦待在底特律,决定去芝加哥,在市中心一家公司找到一个工作,又在伊凡斯顿(Evanston)找到一个房间,这里夏夜比较凉。搭乘架铁路不会比搭共乘汽车五十英里麻烦。但办公室内的其他数名绘图员并不知我只工作一个夏天,他们想尽办法让我不好过,尤其是一个留小平的年轻人,会用放大镜来证明我画的直线都是歪的。

当时我的弟弟竞存正要成为一名尖的航天工程师,他批评我在打工的时间太多,并且装打工是很神圣的事情。这样的批评只有分是对的,其实有时我非常不喜上工。我讨厌在冰冷的冬天清晨起床,整个城市都还在睡觉,我却必须面对刺骨的寒风,穿过森林街(ForestStreet)旁的空地,到离密西大学只有一条街远的一家叫“球员休息室”(TheDugout)的小咖啡吧帮忙早餐。一些年轻的研究生和讲师总是在店里谈阔论,他们要熄烟时,用的不是烟灰缸,而是咖啡杯,而且还很用力,调他们正在讨论的产业工会或北大西洋公约组织。他们这么,给我增加多余的工作。咖啡杯只要沾了黑,就没有办法用机来清洗。在早上的忙碌时刻,每个瓷杯都得派上用场,没有太多时间来清理桌面和更新杯盘。

在餐厅当打杂小弟,必须穿上浆过的白制服,端有个网的白帽。店内有儿童时,收银员会铃,我就冲上前去帮他们理杯盘。我第一次这件事时,一位年轻的妈妈对儿说:“把盘留着,只要跟着中国人就行了。”小孩好像听不懂,她又说:“艾瑞克,我告诉你,只要跟着那个中国小弟就行了!”我当时已年近四十,待在学校的时间多过其他人。不过我也找不到抱怨的原因,谁叫我的工作是打杂“小弟”

即使我有自己的价值观,以外在的判断来看,我的自尊也不可能永远不动摇。害怕失败的觉一直存在,有时很想放弃长久以来的奋斗,因为这奋斗似乎漫无终。最简单的方式就是取得国公民权,就有资格从事和国防相关的翻译工作,我受过的军事训练将是一大优势。调查研究中心(InstituteforSurveyResearch)的人告诉我,如果我复习基本统计学,再加修相关课程,在他那里找工作就没问题。在某个时,甚至重回工程学似乎是较合理的选择,但是我还是决定守历史领域。

不过,在酸心理作祟后,我发现以劳力赚钱会产生一定的满足。一天靠劳力工作两三个小时,在当时足足可以赚到最低生活费,事实上还是劳动的好方式,除了活动外,还可以打破孤寂的觉。我的自由和乐观主义来自于我的自给自足,能够看到劳力的“成果”直接转成现金,无论有多微薄,都可以说是特权。不说别的,我就无法在中国有这样的经历。即使是从欧洲和中东来的研究生都承认,虽然为期甚短,靠打工赚取工资仍令人喜悦,因为在他们国内很少有这样的机会。

我曾对我的同学透我在国民党军队时的一些经验,但有一件事是当时无法说或写的。1950年1月26日,麦克阿瑟将军生日的那一天,我正在他的办公室,带着蒋介石送他的生日礼:象征长寿的盆栽。我那时是驻日代表团团长朱世明中将的随从副官。我之前曾陪他晋见盟军最统帅,但不是待在车里,就是待在劳斯·克(LawrenceBunker)上校的办公室。听说克以前曾当律师,当时则是麦克阿瑟将军的指定副官,为人沉默寡言。但朱将军和麦克阿瑟将军的会谈时间可能没完没了。麦克阿瑟将军有空时,总会和朱将军聊天,例如空战对抗两栖作战等,这是当时在台湾的国民党军队最需要知的课题。麦克阿瑟将军说着说着,总会回忆起他在太平洋西南区的作战经验。因此我通常喜坐在车里等,车就停在第一大楼前方。

的卫兵着白手,别着宪兵袖章,着刺刀步枪。那天我们通过卫兵站时,我准备把盆栽给朱将军,因为他一个人也拿得动,但他说:“来吧。”我就跟着他走过克上校的小办公室,麦克阿瑟将军的大办公室。

我觉得麦克阿瑟将军的本人和照片差很多,我原先以为他很苗条,事实上他颇壮硕。近看之下,下也不浑圆饱满。七十岁的他仍然很年轻机灵,但和那些化过的照片相比,仍然显得苍老,没有那么整齐净。依照礼节,我把盆栽递给朱将军,再转送到麦克阿瑟将军手上时,朱将军介绍我:“黄上尉是雷温乌兹新炉的毕业生。”对我真是一大恭维。朱将军念过麻省理工学院后,也是从雷温乌兹的陆军参谋大学(当时称为指挥参谋学院)毕业。在学校时,我们听过不止一次,国陆军界的所有一级上将都毕业自雷温乌兹,只有一人例外,而这个唯一的例外麦克阿瑟将军,也曾在雷温乌兹教过几年书。学长提起母校时亲密而念旧的语气,多少有些成为英和“圈内人”的自傲。我甚至记不得麦克阿瑟将军当时说了什么,我只觉到那地方不宜逗留,所以立刻告退,整个会面历时不到五分钟。这会面看来似乎很寻常,但我们担心的是,朱世明当时虽然是驻日代表团团长,却是在盟军最统帅的监督之下。负责注意朱将军的是查尔斯·威洛比(CharlesWilloughby)少将。他是麦克阿瑟的G2(情报官),也曾在雷温乌兹教过朱将军。数个月后的五月,我陪朱将军到台北,向赠盆栽的蒋介石述职。朱世明当时很可能被逮捕,而后被无限期地拘禁,就像后来的孙立人中将一样。孙将军是缅甸战役的英雄,一度还是蒋介石个人的参军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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