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青听到他的声音，叹了一气，搁下一直握在手中却没有落下的笔，示意他坐到自己边，却还是沉默了许久才缓缓言：“光没有见过废后…”

看着刘病已期待的神，霍光默默地抚着他的，径自无语。

如今，再一次听到“废后”二字，想到长门，想到卫青的只言片语，再想到刘病已话中的意思，霍光颤栗了。

—就是说，当时，陈后的后事已经全办完，少府只是禀奏而已。

（多说两句，不算钱的。——为什么说陈后最悲惨呢？离长安最远的罢退居所，离长安最远的葬所，这样便是最惨的了吗？最后，朋友说了一句话——“连死了都没人知最惨！”在西汉所有皇后中，无论被废与否，只有这位孝武陈皇后连死于何年都不清不楚…）

—那位至尊素来就是如此！

踉跄着起，霍光还没有门，就听到天冰冷地质问：“听卿的意思，朕应该把她葬到茂陵才比较能让卿安心？要不要脆，朕废了皇后，把陈氏葬到皇后陵里去？大将军是不是太闲了？还是大将军觉得朕比较有闲情逸致，连废后的事都应该亲自过问？有时间与晚辈追忆往昔，大将军不如想想如何了断南越、东越之事…”

—被幽禁在荒凉的殿中，每日除了天空，什么都看不到，没有人说话，没有人关心…

“…她看我与中地神就像死人！那时候，在建章，我几乎每天都在想着，自己还能不能看到明日的日…可是…我还好好地，她却死了…”卫青微微扬，似乎十分困惑“她是大长公主的女儿，那个时候，主上对她真地是如珍似宝，好得不得了，即使后来了中，也没有冷落她…然后，忽然就变了…主上连看都不愿再看她一！”

霍光都没有来得及行礼，就被天狠狠地踹了一脚，附带两个字：“去！”

不过，当夜在禁中值宿时，待阁中只剩下彼此两人地时候，看着大将军神思不属地样，霍光还是问了来：“舅舅对废后的事…有想法？”

卫青轻笑着，一脸回忆：“我见过，中被上带时，她还是皇后，就在东司门上站着，冷冷地看着，那目光如刀一样，于是，中被充掖，我被人带到建章…有时候想想，好像就在昨日…”

正在犹豫如何开解，殿阁的门猛然打开，两人抬，看到一脸郁的天站在门外，黄门等人都战战兢兢地站在廊下。

台殿阁之中，君臣两人说了什么，无人知，也无人敢知。

卫青淡淡地叹息，却没有再说什么，霍光想问，话到嘴边又没有——天对此事的说法，卫青是绝对不会说的。

张安世蓦然止步，不敢相信地转望着霍光，却见霍光只是认真地看着刘病已，再次郑重开：“我答应你，我不会让兮君成为废后的！”

—他能让兮君沦落到那般境地吗？

“是！”霍光，他来到长安时，陈后已经移居长门，虽然随驾去灞陵的次数不少，但是，天连陈后所居之都不肯踏足，他哪有机会见到那位窦太主之女？

—被废的皇后会怎么样？

事后还问了卫青，如今，他却是十分清楚，原奏回，表示先帝没有意

—他能够允许自己将她送到那般悲惨的人生中吗？

霍光不明白卫青想说什么，眨了眨，没有开，继续安静地听着。

—那样的状况，人能活多久？能清醒地活多久？

从那以后，霍光再没有听人说起过废后。

张安世暗暗叹息，转过打算离开，但是，方走两步，就听到霍光轻声叹息，随即语气郑重地说：“我答应你。”

廊下地侍中、中郎等人一听到这话，便十分默契地退到听不到声音的距离，霍光自然也跟着众人一起行动。

霍光明白了——让卫青困惑、恐惧的是天地善变！

张皇后被幽于北十六年，薄后被废四年即，陈后被弃于长门，其母在世时，尚算有所依恃，其母后，连死亡都悄无声息…平日又该是什么光景呢？

那一天，大将军的情绪明显低落，与天对弈时都十分心不在焉，让天频频皱眉，最后伸手扫了秤上的棋，瞪着自己的大将军：“大将军是不是昨日休沐得还不够？”

多是臣下汇报任务展的内容，本不需要天

—他能够看着女儿唯一的骨血步那般境地吗？

…

霍光沉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