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1、“我答应你。”

—废后…

霍光整个人一僵，半晌都没有动弹一下。

张安世也是一愣，怔怔地看着一脸悲悯的少年皇孙，竟是不知说什么才好。

不知过了多久，霍光才缓缓吐chu一口郁气。

“…复家离长门gong太近了…”霍光怔忡着gan叹了一声。

张安世先是一愣，随后才反应过来，明白了霍光的意思。

—长门gong…

—先帝废后陈氏的居所。

—恰恰是所有废后中最凄惨的一位。

当然，大汉至今不过六世，被废的皇后、皇太后，算上先帝卫皇后也就是四位，不过，就是这区区四位比较下来，陈后的待遇也是最差的。

—孝惠张皇后受吕氏牵连。被废chu1北gong。但是。孝文皇帝后元年。她后仍被葬入惠帝地平陵。

—孝景薄皇后。景帝前元六年废。四年后。葬于长安城东平望亭南。

—孝武卫皇后。武帝征和二年废。自杀。葬长安城南桐柏。

张皇后被废时已是皇太后。又是受吕氏牵连。因此。虽然被废。却仍居皇gong。供养如中gong；薄后无故被废。亦是居于长安城中。后也是近长安城安葬；卫后被废即。所葬地桐柏同样离长安并不远。jin邻博望苑。唯有那位与张皇后一样拥有皇室嫡系血统地陈后。在被废地同时。被皇帝远远地驱逐到了远离长安地离gong别馆。在十多年后。悄无声息地死去。被就近葬于灞陵郎官亭东。那里。距长安城三十里。距灞陵四十里。

那座位于长门亭地离gong。在长安城地东南。本是天子上顾城庙、亲耕籍田时才会用地宿gong。十分地荒凉。毕竟。建章gong在西。上林苑在西南。长安城东南本就最荒凉地地方。长安居民无论显宦还是平民。shen后多葬在此chu1。长门gong可以说是孤零零地矗立在龙原上。几乎连长安地城墙都望不见。

元光五年。二十七岁地天子在废后策中。明确地要求皇后“罢退居长门gong”将嫡亲表姐远逐到距长安几十里地这座离gong。而天子宁可在每年上陵时宿于陵邑传舍。也不肯再踏入长门gong。

几年后，废后陈氏的母亲大长公主刘嫖为了自己的情夫董偃，将自己在长门的私园献给天子，天子才重新有了一座可以过宿的地方。

其实，大长公主的私园与长门gong邻，陈后后，经过整修，两gong被合到一起，长门gong便只剩一座了。

以霍光所见，先帝对后gong并不上心，自然也谈不上多么狠心。

卫皇后事涉谋反，也不过收了玺绶，策中gen本没有说罢退之后的事情——若是卫子夫没有自杀，少府自然是an张、薄两后的旧例，在长安城中选一chu1偏僻gong馆供其居住。

—天子废后与一般人休妻不同，并不是让其归家，而是废位置于别gong。

陈后被废时，霍光尚幼，但是，陈后死时，他已是天子近臣——诸吏、侍中。

—诸吏得举法；侍中得chu入禁中。

他记得，那一年是元鼎五年，初夏四月，南越王相吕嘉反，杀汉使及其王、王太后，齐相卜式上书请击南越，天子赐其爵关内侯，黄金四十斤，田十顷，同时布告天下，其意不言而喻，然而诸侯却没有响应天子的意思，于是，八月饮受金之后，大军方chu，天子便让少府详查诸侯的金，九月，一百零六位列侯坐金失侯，其中包括大将军地两个儿子，包括霍去病的亲信赵破nu，也包括天子素来chong信的韩说。

那段时间，天子的心情很不好，丞相赵周下狱死，尚卫长公主不过一年的乐通侯大坐诬罔被腰斩，直到第二年初，破南越的捷报传回，天子的心情才好转。

也是那时，少府才呈上废后的奏记进呈，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还特地挑了大将军休沐chugong的时候呈上。

霍光当时在殿外，并不知dao少府奏记地内容，也没有注意的反应，还是第二天，卫青入gong，例行询问前日事务，殿中侍奉的御史自然也如往常一样回答，霍光当时就在旁边，待御史提及废后卒于长门gong时，他清楚地看到卫青yan中闪过一丝惊诧，不由就凝神细听。

他看着卫青抬手示意御史暂停，听着他轻声询问：“废后…主上可有诏？”

御史摇tou：“主上没有诏下…”犹豫了一下，那人dao：“大将军，主上也没有批奏，原奏已回少府。an例，这样的奏记…”御史没有说完，因为大将军已经颌表示自己知dao了。于是，便继续说明下一件事。

当时，霍光还没不明白其中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