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福全说:“你怕什么?就是我姐姐来,我也敢跟她吵?她难道又好打我?孙平玉、孙富民来的话,见一个我打一个!要叫他爷几个办法都没有。”
孙家已是想把骆国秀退了的,见陈福全不分姐弟、舅侄欺上来,也气愤。就干脆不退,再看陈福全要怎么做。陈福英说:“我倒要去看看,陈福全要咋个跟我吵!”这下两家已暗里较起劲来。陈福宽一家,是看风头的。知陈福全做事越发昏昧时,不敢加劝,只在中间装聋子。其余陈家人,更疏一层,更不管了。陈福全料想不退掉,他家也带不走,就与骆定安家商量了,要来孙家退婚。骆定安说:“这婚不好退。”陈福全说:“你就是无能!等我去退!”然而也不敢来。陈福英早准备好了,说:“陈福全来退婚,我要问他:他是代表哪个?代表骆家?还是代表媒人?代表骆家,骆家自有人,轮不到他!要说代表媒人,他也无资格!媒人是冷树芳!”
又有别人,巴望这姐弟二人斗将起来,或去撺掇陈福全,或来与孙平玉家说:“骆家是请了人,要来你家退婚了呢!”孙平玉说:“请哪个来?”“别的哪个还敢来?当然是孙富民的舅舅了!”
实在是骆家也舍不得和孙家退,但见孙家不理,也无办法。陈福全本来秋天一到,就要迁去的,哪知小腿上不知得了什么病,肉一直溃烂不止。因此躺在床上,一直起不来。有一久说病情严重,将要死了,就耽搁了未能搬走。
如今打粉,骆定安和陈福全合伙。孙家、崔家等在一处。本来各有一股水。陈志富嫌他们那股水小,就把这一股堵了,全流了去。孙富民怒了,去堵了那一股,把水全理过这一边来。骆国秀不得了,捡了几个洋芋,就来打孙富民。孙富民让过,将那几个洋芋捡了,朝骆国秀砸去。骆国秀被打哭了。丁国芬就跑来,打孙富民一棒,孙富民毫不客气,又将丁国芬打了两棒。马友芬和陈志富只敢望着。骆家母女被打得哭成一片,齐来撕孙富民。孙国勇怕孙富民吃亏,忙去抱孙富民,要想拉回来。倒叫叔侄二人都挨骆家母女打了。孙国勇大怒,于是叔侄联手,把丁国芬、骆国秀赶得东躲西逃。孙家人责备孙国勇:“你去抱什么?还怕富民打不过她们。”孙国勇说:“我怕富民吃亏!”魏太芬说:“也只是你怕罢了!我们这么多人在这里,谁怕了?”骆家被打了,丁国芬骂:“嫁人家还不要!你不要,就退了我家好嫁!被这么一个小矮杂种都打了!”陈福英说:“你家既要嫁吴家,又要嫁陈家,我家何尝拦着你家去嫁了?你家的姑娘这么好!还会吴家也不要!陈家也不要!拉你养那些与富民比比看,看哪家的更矮!要说杂,又要嫁吴家,又要嫁陈家,以后当然有杂种了。”
这里打架吵架,就罢了。陈福全听见,说:“也是我脚疼了,不然我倒要去与她吵一架。”让陈福英知道,说:“我就等着他来吵!我就要看他咋个吵!”
陈福全脚好了,就准备搬家,全部家产处理了,只有两千来元。骆家一看陈福全这穷窘状,再不敢提骆国秀给陈志富的事。陈福全来骆家商谈,骆定安装作不懂,说:“咦!给姐姐家这么多年了!你难道认不得?”陈福全忍愧,又哄说:“骆国秀我家带去!过后我汇两千元来给你家。”骆家明白他在哄,说:“我又不是卖姑娘,说什么两千元的话?”陈福全无法了,大骂骆定安、丁国芬。陈志富也扬言要打骆国秀,两家一举成仇。不久陈福全家搬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