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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节(4/7)

来,才捡得一条命,后来老死乌蒙。所以一家人在这社会上混,单有钱不行,还得有权和势。少了一样都不行。所以你们要好好读书。俗话‘家中无才子,官从何处来’,不读书,怎么能有权势?像老祖这样苦一生,挣得点衣穿饭吃,不起作用。一阵风来就把你那几文血汗钱吹不在了。

“乌蒙家发家之时,我们也沾光。我和我爹赶猪到乌蒙、昆明去卖,沿途顺利得很,土匪都不敢动。都知我爹是孙大老板的弟弟,我是孙大老板的侄儿子。一见我爹和我就说:‘这是孙大老板的兄弟和侄子,不要惹。’我们赶猪到乌蒙,一般人都知这层关系,不会吃我们。仅有一次,一个屠夫接了我们的猪,我和我爹去要多次,就是不给钱。我们一去要钱,他就举起刀来:‘来嘛,来嘛!要么就是这个。’我和我爹商量,这么小事,不必去找几个老板,自己处理。事情大了不好收场,也不怕,几个老板就是靠山。于是去找屠夫,我爹上前一讲话,屠夫又举刀说:‘来嘛,来嘛。’我从后面冲上去,一抱勒住他,把刀夺掉。我爹才熄火灭烟,举起他那比核桃还大的铜烟斗,铺天盖地的朝屠夫头上挖下来。屠夫的头大了起来,求饶给钱。旁边的才教育屠夫:‘早给你讲这是孙大老板的弟弟和侄子,你吃不下这钱,你不信。信了不?’仅一天,全城都知孙大老板的兄弟和侄子收拾了屠夫。五个老板知道,都说干得好。但要是乌蒙城无五个老板,我和我爹敢惹屠夫?根本不敢!许多生意客就是因路上土匪抢,到乌蒙被屠夫吃,几次就破产了。我和我爹呢,靠着乌蒙家的声威,一直无事,我的家也才发起来。

“乌蒙家发家前后几十年,仅五个老板这一代,就败了。五个老板死后,乌蒙家都还旺。有一年,不知是乌蒙家什么人的坟,原本夫妻两座坟并列,突然一座上前一丈。别人说定有缘故,劝乌蒙家整一下。但乌蒙家不听,无人料理此事。不久,乌蒙家的狠人就不断地死。等到得力人死完,乌蒙家才明白过来,家已败了。剩下的都是些无能之辈,谁还能料理此事?乌蒙家败得很惨。我爹这一辈,乌蒙家五大老板,但到现在,总共五个大老板的后人,只有我爹的后人多。而且这些后人又憨又傻,毫无人模耳眼。我去乌蒙,该称哥的我恭敬的称哥,该称侄子的我礼貌地叫一声侄子。但乌蒙这些人,他才不管你是什么兄弟叔叔,摇头刷耳,装没听见,扬长而去。恨得乌蒙支的孙运文大骂:‘你们这些猪,这些畜牲,滚远点。兄弟来了,晓不得叫兄弟;叔叔来了,晓不得叫叔叔。’我当时就想:可惜了,我五个大爹何等英雄,留下这些后人何等愚蠢!

“东荣祖人是我的爷爷,我的奶奶饶氏。我的爷爷和奶奶搬家到大桥。我爹这辈五弟兄,我爹老四。在大桥,三个大爹和一个小爸都很有能耐,只有我爹老实本分,要弱点。五弟兄都做生意,家境不错,但要比乌蒙家,就差远了。只能说是不饿饭,不少衣穿。但在当时,能达到这一步,已是了不得的人家。我爹专朝米粮坝方向买猪买牛贩到大桥,然后五弟兄的猪牛合在一起,贩往乌蒙。正因为这样,我爹才会在法喇娶了我妈,我们才会离开大桥来到这个地方。当时我爹来到法喇崔家落脚。崔家也做生意,是有名的崔布客家。我爹每次来,银子花钱就交给崔家保管,从不过问。崔家说:‘孙老板,你的银子用完了。’我爹只是一句:‘完了就完了。’从不过问银子怎么用完的。下一次来,还是如此。崔家惊奇了:‘这孙老板有钱啊!银子用完了从不过问怎么用的。’又听乌蒙、大桥孙家甚有名,见我爹老实、本分,就把我妈许给我爹。我妈嫁到大桥以后,过不惯大桥的生活方式,又怀念娘家;因我爹不理事,家境贫困。五弟兄中,其余四弟兄家里料理得很好,日子过得不错,只有我爹我妈,差不多要过到有了上顿无下顿的地步。崔家在法喇听说姑爷不理事,姑娘嫁过去生活过不走,时常哭,便叫搬到法喇来。当时我已三岁,你二老祖一岁,就用扁担挑着搬到法喇来了。那年是属猪年,光绪皇帝时候。你三老祖都是到法喇才出世的。

“乌蒙家和我们家当时共一部家谱,放在大桥。我小爸孙寿龄搬家到昆明,回大桥来说他在昆明认到族宗,带家谱去对对是不是一家,对后立即送回大桥。我爹当时已来法喇。我的三个大爹不防他阴谋独吞家谱,便将家谱给他。他得了家谱去后,从此不回大桥。三个大爹方知上当,却不知他搬到昆明何处,还是以昆明为托词,搬往别处。我们的家谱从此丢失。我们家这些祖人平时也不读书,对家谱不研究,家谱一失,家族之事便一无所知。字辈只记得下面两代‘运’字和‘江’字,再往下就不知了。我这一辈和你爷爷这一辈倒好取。到你爹这一辈就无法了。大桥你大爷爷孙江国家儿子去学校读书,老师问他的名字,他说:‘老师,我家家谱被我小老祖骗走了,认不得字辈,取不出名字来了。’老师说:‘圣人教育要“齐家治国平天下”我给你取名孙平世。’所以你爹他们才跟着取‘平’字辈。到你们这一辈,也是乱的。要是找不到家谱,就这么永远乱下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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