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是怎么回事呢？再说是穿衣打扮，原本是人之所好，喜穿什么，就可以穿什么。自从她了门儿，横着挑鼻，竖着挑睛，仿佛我年轻岁数小，事事得听他教训你，瞧瞧这还了得。”文光：“得啦，你是婆婆，说她两句，也就完了。日后她多言多语，横竖我不信她的还不成了吗？我告诉你一个主意，你跟普二弟不但敞，而且又好耍嘴。他是老八板儿姑娘，到了咱们家里，如何看得下去，以后你收敛收敛，虽说是随随便便，不大要，若叫儿媳妇看着不稳重，真有犯不上。”

英坐在椅上，中叨念：“我二妈的气，横竖没有生够，离开儿媳妇，许是吃不下饭去，不然不她什么？不然又她什么？”瑞氏：“你别那么说。你二妈叫她回来，横竖有她的事，你们夫夫妻妻的，不可这样悖谬。常言说的好：亲不过父，近不过夫妇，作什么仇似海的，终日捣麻烦呢？我看她规规矩矩，老老实实，倒是怪可怜见儿的。若是婆婆说几句，倒不要。没有两，也闹吵翻的。”范氏：“老太太您知什么，扫帚载帽，都拿着当好人。”又冷笑两声：“这个年儿，可不像先前了。”瑞氏：“你说的这话，我又有儿不听。幸亏这孩老实，苦换一个旁人，因为你这一张嘴，就得

文光坐在屋里，不便答言，拿了现穿的衣服，要到德家送三去。被范氏拦住：“你忙的什么？无论怎么早，送三也得黑天。此时正在夕照，地方又小，棺材又薄，天又陰晴不定，上又亚赛蒸锅，早去一时，也无非闯时气，再说这位死鬼，活着就不大得人。死在这个时候，一定有味儿。你这么早去，难要吃他不成？”文光：“大的天，谁想去吃他。我想家里也没事，乐得早去一会儿，岂不是人情吗！”瑞氏也过来拦：“不然，你先不用去呢，索兴等太落了，天也就凉快啦。”文光穿着衣服，连说不怕，一手拿着扇儿，正走，忽见英走来，穿一紫的褂，蟠着儿的辫发，手提石锁，兴兴会会的自外走来。范氏：“看你这宗神气，怪不得你女人跟你吵嘴呢。”文光亦问：“怪的天，没事扔质，真可是乞饭撑的？”英放了石锁，笑嘻嘻的坐下：“这有什么，尚武神，是满洲固山的本等，越是天，才越有意思呢，”文光皱着眉，瞧了英一，怒而不言，又嘱咐范氏说：“晚上留下稀饭，好预备回来吃。”范氏一面答应，又叫住文光：“你回来时，着少，也一同回来。别叫她又住下！”英拦着：“你叫她回来有什么要事，她住下就让住了，一辈不回来，也不要。”范氏不待说完，恐怕文光去，没能听见，只追嘱咐：“大舅的家里，地方太窄，无论怎么样，也叫她回来，哪怕叫二正住下呢。”文光连连答应，恍恍摇摇的去了。

范氏不待说完，内咬着发，呜咿着：“你说什么？八成你的耳朵，也有了罢？”又挽起发：“我问你一句话，这个娘儿们有什么别的没有？”文光此时，明知自己说错，故意的冷笑：“你不用瞒我，光睛里，不能柔沙。一半明白，一半糊涂着。左有是那么回事，早先你们的事情，我还不知吗？”说罢，哈哈大笑。范氏剔着木梳，竖起眉：“这话不用说，必是这养汉老婆，背地里造的。我告诉你说罢，不说到这里，我只可烂在心里，从此不提。她既是背地造作我，我可就不好歹，要全兜翻。这孩的事情，你知不知？”文光冷笑：“我知什么，你不用费话了，放着踏实不踏实。照这么说起来，那还有完哪？她在背地里，没说过你的不字。这么儿孩，连阁还害臊呢，她还能有别的。”范氏急声：“什么她是孩？要像这样孩，把这婆婆卖了，还不知哪儿下车呢。别看她说话腼腆，举止端庄，作行为，比我还机伶。那天普二爷没跟你说。一来这样朋友，二来叫英听着，必要挂火儿，那天普二爷来时，那位贤德儿妇，对着普二爷屡屡的耍。你想我这睛。什么事看不来。我说她不是正经货，你还不信。幸亏是家里有德，普二也有情，不然，耍笑话儿来，你看有多么憨蠢。”文光摇手：“你不用瞎造，不但那孩不敢如此，就是普二爷，也决无其事。即或属实，普二懂得外场，也不能对你说。居家过日，大事不如化小，小事不如化无。像你们这宗琐碎事，不是闹，就是挑是非，任是谁也受不下去的了。你就坦实实的，不用言语了。”范氏：“怎么着，说了半天，还是我的不好？”因摔下木梳：“告诉你一声儿，日后有事来，或被我查情形，那时我再问你，你可不要反赖。”说罢，愤愤走去，又中叨念：搁着他的，放着我的。横竖一辈，没有不见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