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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部我所付chu的代价1(4/10)

组织架构。在官僚理下的庞大农业社会中,军队的人力、税赋、军务和补给都来自集结的村落,无从测试组织中无数的漏和欠缺的关联。军队既已于没有竞争能力之下,更不曾行军事练或演习,借以熟悉战争的技艺,因为在上的文官认为,实际的作战并不会发生。明代的军队本质上是支庞大的警力,由文官来率领。到当时为止,是靠两大基本方法来赢得战争:一是聚集庞大的军力,以人数众多来威吓敌军,如此不必努力作战就可赢得胜利;二是躲在城池里采取守势,希望借此尽快消耗敌军的战力。就运用这两项技巧而言,辽东之役的策士和战地指挥官并不算怠忽职守。但他们其后所遭遇的局势,却完全在意料之外。努尔哈赤是个军事奇才,早就悉对手的能力与极限,他为这次和明朝的大摊牌,已经认真准备了三十五年。他集结队,编排成各“旗”都是为战争而准备。对英国陆军官校和国西军校的教师而言,努尔哈赤的策略简单易懂,但他的敌手却看不来。

不过,为《剑桥中国史》的作者,我却碰到技术上的问题。呈现这段史实却不补充背景资料,就像故事只讲了一半。读者可能因此相信,一小群主将的无能,最后竟然让中国被异族统治近三百年。然而,在确定失败该由谁负责时,我却不知如何划清界线。就像野漆树一样,三尺的树可能有长达二十五尺的,而且还没完没了。如果我对章节中的每一历史事件都补充背景资料,三万字势必不够用。

此外,如果把我想讲的话全说完,可能会招来批评:侵犯了共同计划其他作者的指定领域,把个案变成综合的讨论,甚至超过我们自订的期限。如果中国的农业帝国官僚是军事失利的原因,我的发现没有理由只限定在1619年。亚瑟·韦利(ArthurWaley)曾翻译1840年到1842年鸦片战争期间的中国文献,在大后方所发生的问题和我的描述差不多,当时的理者还是努尔哈赤的后代孙。这番对农业官僚的批判,只要稍微修正,也可以用来形容中国海军于1894年在黄海败给日本。结论可以继续延伸,解释国民党的蒋介石为何挫败。基本上来说,直到20世纪,中国一直近似只有农业的社会,大上是由官僚来理。国民党在政府组织上层创造现代的外观,但底里全国仍是村落的结合理方式不可能比明朝或清朝更企业化。

这样的困扰并非我们学者制造来的,而是中国历史的特之一,而且特一脉相连。事实上,组织的因果关系可以穿越时间,渗透每个历史事件的表里和各个层面。在理《剑桥中国史》时,我们的问题终于靠折衷之而获得解决。德国杜宾(Tübingen)大学的提勒曼·格林(TilemannGrimm)教授夏天时来参与我们作者的研讨会。他是《远东杂志》(OriensExtremus)的编辑之一,这本汉堡的汉学期刊曾在1970年刊登我的文章。这时我已写好一万字的辽东之役草稿,背景因素一应俱全。提勒曼同意带回德国,和另外两位编辑商量发表,我知自己已尽了对一般读者的责任,未来我只要从中摘取两千五百字及两张地图,并《剑桥中国史》即可。摘要只需有基本事实,再加一则注释,让读者知去哪里一步看到全貌。

但是,我个人对中国历史的兴趣偏重垂直面,而不是平面的特定议题,早已带给我不少麻烦,未来还会引起更多问题。这很难加以解释,尤其是在我个人陷沮丧及焦虑时。我似乎已有够多的麻烦,没有心力再去注意技术上的细节,这些微细的差别充其量也是象而遥远。

我被解聘了。这是侮辱,也是羞耻。这个事实会永远削弱我的尊严,有人主张我应该忘掉这整件事,全心投创作。说这话的人不曾站在我的立场,我无法忘记这件事,因为别人也不可能忘记。无论我到哪里,似乎都贴着不名誉的标签,我被迫采取守势,但又没有反驳的机会。有能力的专业人士永远不可能被解聘,这是大家的预期。失败就是不名誉,没有人会替你找借。在大众面前,我没有能力去保护内人和小孩。

要我投创作也是不切实际的说法。我没有办法再找到另一个职位。即使牟复礼和崔瑞德试着帮我忙,其他人也是,但没有人会雇用一个刚被解聘的六十多岁的人。

格尔和我到京斯顿(Kingston)的社会福利局去。数周后我们收到通知,概略算计,如果我在六十二岁时退休,每月可能收到四百元的社会福利金。我的TIAA和CREF年金计划可让我每个月多添两百元。这些还不到我们每个月最低生活费的一半,更不要说房屋税和其他杂项支。我们也去研究失业津贴的可能,京斯顿的失业坐落在松丛路(PineGroveAvenue),前是铁路车站,事实上,铁路局的标志还挂在墙上,一旁贴着新告示:“纽约州劳工局”内陈设和几条街外的社会福利局差不多,一门是接待、钢制的拱形椅、满手册的架、依个案而散置不同地的桌。但是,只要匆匆一瞥,你就会发现气氛毫不相同。在这里等候的男人脸也不刮,衬衫起皱,他们的神已枯萎了六、八或十二个星期。一名穿黑衣的壮硕女独自坐着,看来心烦意。办公室的布置比社会福利局还破烂不堪,这里本欠缺那里的安适与轻松。

我们被带到一个地方,天板垂下一个标志:“初次申诉”没有椅可坐,我必须抬起下和负责的女士对话。她坐在桌后方,但位置比我们了一台阶,桌则和我的视线同。就像在法一样,辩护律师必须抬向法官求情。她后方有一台正在转动的电扇,让她的声音更容易传达给我,而不是将我的声音传给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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