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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男人给了隔bi的女人一大笔钱,然后他带着女孩搬走了。他们一共在小镇上住了三年,现在又上了火车。男人把屋子里面的多数东西都送给了那位心灵受到严重创伤的母亲,不过他还是给她带上了红鞋。
在火车上,他们面对面坐着,徐徐的颠簸状态让她宛如一片小小而顽pi的云彩,在他的yan前悠悠地漂浮。他看着她,他很久没有这样正对着她,看着她。而她现在已经十三岁,他在她的床tou看到过卫生巾的袋子,他知dao她已经来chao,是个大姑娘了。并且她和她死去的母亲越来越像了。她生着饱满的额tou和脸颊,下ba却是尖尖的,是非常媚人的一类长相。yan睛是长而大的,瞳仁格外明亮,而她的嘴chun略厚,尤其是上嘴chun,像是两片依偎在一起的huaban,妩媚动人。她喜huan把tou发分成两半,束起来,挽在touding,像是十八世纪的法国公主——这是她从电视里学来的,她已经很懂得如何让自己更加动人。而挽起tou发恰恰就louchu了她的锁骨。她的锁骨十分凸chu,如果她耸一耸shen子,锁骨的位置就会形成两个凹陷的长圆形小碗,洁白如莲huaban的形状。她仍是瘦,手脚都细长,尤其是手指,他猜想也许是遗传了她母亲的艺术天分,天生有一双用来作画的手。他的目光又落在她的脚上。她的脚天生格外细长,透lou了她注定的好shen段,这样的人是一生都不会胖起来的。她已经不再穿着她妈妈的那双红鞋,可是仍旧喜huan着红se鞋子,他亦看到红se鞋子就买给她。所以她已经有很多双红se鞋子,小方口的,系着纤细的红se小丝带的,绣着波斯ju的,镂空梅hua的,嵌着星星点点的小碎钻的。她格外喜huan夏天,她可以赤脚穿着红鞋,随时可以脱下来,把小脚放在yang光下面晒一晒。
他看着她,不动声se地看着她。他努力不xielouchu自己对她的迷恋,然而却是一件越来越难的事情。他终于问她:
为什么ba光人家的牙齿?
他要亲我,我就说,让我ba光你的牙齿我就让你亲我。他是自己甘愿的。她说完,对着他抿嘴一笑,坦然而又无辜。
他说,你可知dao我是zuo什么的?我是个杀手。
女孩点点tou,一点也不惊奇:我知dao你是杀手,我摸过你的枪。它很bang。
他们第一次说到这些。之前男人从未对女孩提起过自己的职业。事实上三年里他一次也没有离开过小镇,对于找上门付他酬劳要他去杀人的,他亦一概推辞掉。他原本觉得不再需要那么多的钱,而他更为担心的是,逃亡的生活会给女孩带来危险。他只是希望好好地把女孩像珍宝一样看护好。
他和女孩相chu1的这三年,获得了前所未有的恬淡。他买下的房子有个小园子,他便在里面zhong些hua和蔬菜。每日清早,女孩去上学之后,他就穿上靴子和简单的cu布衣服,挽起袖子在园子里忙碌。然后给女孩准备午餐。他从未想过自己会zuo饭,过去他只是匆促地穿街而过,给自己买一块热乎乎的烤红薯或者一gen油渍渍的烤香chang。有时候刚拿到了一笔钱,他也会去最高级的餐馆吃一顿格外好的饭算是犒劳自己。那个时候他一个人坐在铺着绚烂的桌布的餐桌旁边,面前是一大桌jing1致的饭菜。每每那样的时刻,他都会遭受一zhong难捱的寂寞的侵袭,也唯有是在那个时刻,他会忽然gan到希望有人来和他分享这些。可是在这三年里,他居然让自己平和耐心地在厨房里研究一条鱼的zuo法。这样的变化,有时候他自己想到亦觉得心惊,如果不是这女孩有shenshen抓住他,令他shen陷的法力,那么又是什么。
他不知dao为什么就在他们坐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