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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而至,似乎因为极大的恐惧而紧随障月。
马房尽头,有一座半人高的木窗,窗扇上的扣柄已几乎被撞坏。
他拉起扣柄,推开窗门。
月色浸入窗内。
马房后方五十尺外,是成片阴暗的树林。
障月进来后,马房内的躁动停止了。
他站在窗前。
夜,回复死寂。银色月华浸润他胸前的蛇纹玉,那玉彷佛活的一般,玉体内潜藏一股伏流,搅动着诡谲的血光。从密林内吹来一阵腥风。马房内的牲畜又开始躁动。
障月抬起左臂,按住黑马。
黑马嘶鸣。
马房内的牲畜不再蠢动。
障月上前一步,月光透过窗,直射他合黑的眼眸。
黑沉的眼,在妖诡的银光下,浸出魔性的眼芒,那暗芒氲出紫色诡光,在他沉冷的瞳仁内流转…
窗门关闭。
他转身。
黑马嘶鸣,退了两步。
跨出马房前,他回头看黑马一眼。
如刚进来时那般,黑马对他俯首,俯跪前蹄。
马房内的牲畜们垂下颈子抖颤,无一例外。
他跨出马房。
碰!
两扇沉重的木门,在障月身后自动阖上。
天亮不久,织云就醒了。她从床上坐起,见到小雀卧在窗边的软榻上,依然沉睡着。她悄悄下床,穿妥衣裳,披上大氅,然后打开房门,安静地走出房外。
自昨夜起,雪已开始融解,屋外一地湿意,和着雪泥,小径显得十分湿泞。
织云踏出主屋,两脚踩在湿滑的融雪上,嘴里呵着白气,踏着脚底下滑溜的雪块,吃力地一步步走向马场。
喘着气,她不记得自己走了多久,在力气快要耗尽前,她终于看到不远处的马场,看到刚走出矮屋的他…
“障月!”她呼唤他的名字。
他回头,看到是她,略微惊讶。“怎么这么早―”他的话没机会说完。因为她忽然加快步伐,不顾脚下危险的融雪,朝他直奔而来―
“慢―”他喊。
初融的雪块湿滑危险,织云还未奔到他身边,眼看着就要摔倒…
他迈步过来,千钧一发地接住她。
织云摔进他的怀抱里。
“急什么?”他俊脸微变。
织云娇弱地喘息…
他沉眸,拢紧手臂。
臂弯里的人儿瘫在他怀中,像一滩水,纤弱得让人心疼。
“我,”织云喘着气,白嫩的双颊不自然地嫣红。“我想,我急着想骑马…”
她吁着气说。
他凝视她颊上的酩红。
“先进屋,喝杯热茶。”他沉声说,低敛的眸底掠过一抹合影。
她点头。地上既湿且滑,他拥着她走进屋内。“地上太潮湿,今天不骑马。”他说,倒一杯热茶给她。“把茶喝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