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4章 会有办法愿愿

像是突然找到了现下要zuo的事情，我快步上去，握住护士的手腕，将她引导至远离病房的角落：“请问，我父亲这会儿在zuo什么？”“我刚刚给里昂先生更换了输ye瓶，他还在昏睡着。”护士虽有些奇怪。

但也据实以告“您这是怎么了？是从医生那里听到了什么消息吗？”绷直的脊椎在我自己都不注意的情况下微微松懈下来。说来惭愧，听到父亲chu1于昏睡状态的第一秒，我脑海中最先反应chu来的是，幸好不用以这zhong狼狈ruan弱的姿态迎上他的yan光。

“父亲昏睡的时间越来越长了…”我回避着护士的询问，再也克制不住言语中弥漫chu来的颓败和悲伤。“其实上一位医生的术后效果已经很不错了。”

这位金发碧yan，chun畔鼻侧镌刻鲜明岁月痕迹的白人女士，充满同情心的叹了口气，以一zhong混合着理解和忧伤的目光温柔注视着我“里昂先生本人也充满了求生的意志力，不然an照他的shenti情况，是不足以支撑到现在的。”

嘴chun张开又闭合，我试图说些什么，但无意义的音节从hou间断断续续溢chu，难以拼凑成完整的语句。护士的目光越发怜悯。

她单手支撑着托盘，空chu的另一个左手拍了拍我的肩膀：“生死是无法改变的，你所能zuo的。

就是在剩下的这段日子里好好陪伴里昂先生，尽可能为他完成未完成的心愿。愿上帝保佑你，我的孩子。”

未完成的心愿。我努力运转被悲伤sai满的大脑，迟钝回想了一遍，爱人和仇人一同逝去多年，大概这个世间除我之外，再没什么能够让父亲huan愉的事情。

将鲜活的灵魂埋藏于复仇的躯壳之内，这二十年来，父亲折磨着祁岁知和拉斐尔，同时也在折磨着自己，他的心中应当是空旷的吧。当追随的挚爱不复存在时，爱与恨早已没有了意义。

＊＊＊父亲昏睡的时间漫长而绵亘，我沉默倚坐于他病床边，从日光亮烈的午后到夜幕低垂的傍晚。

在没有开灯的满室昏暗中，他低yin着清醒过来。我将床tou的节能灯打开，调整灯罩的角度，防止他许久不曾接chu2光亮的yan睛受到伤害。手指刮蹭过磨砂材质的窸窣声响，xi引了父亲茫然的注意力。他侧tou愣怔地看了我一会儿，嗓音像是cu糙的沙砾刮过：“…愿愿。”

“爸爸，您要起来吗？”我见父亲有挣扎着坐起shen的意图，连忙chouchu放置一旁的靠枕，一手扶着他佝偻的肩膀，一手将靠枕从预留chu来的feng隙中sai进去。

“几点了。我是不是睡了很久？”我an亮手机，数字显示在十八时三十二分，距离我来医院已经过去了整整五个小时。

“平时这个点，你还在公司加班呢，今天怎么这么早来看爸爸？”父亲借着灯光仔细朝我的方向辨认了一会儿，才缓慢伸chu手，搭在了我的手背上。医生告诉我，随着病情不断加重，会逐渐剥夺父亲的视力。此时此刻他yan中的我，大概已经变成了lun廓模糊的散luan光影，需要凑得很近才能看清。

“工作怎么zuo都zuo不完的…爸爸，我只是想你了。”我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