额托里手里握着那小小一瓶药膏罐，另一只手直接就去拦腰抱她。顾轻舟手脚并用，对着额托里一阵狂拍猛踢，最终还是被他趴到床上。“皇上份尊贵，自有女替我这事。”

芳若自是看得懂这意思，守在一旁没有再多话。夜间，顾轻舟独自用着丰盛的晚膳，旁只有福恩一人伺候。

“你这伤，很难不留疤了。”额托里无不疼惜“怨朕，竟差儿就再见不到你了。”顾轻舟背对着额托里，闭着，什么都不想看，也什么都不想听。

他见识过顾轻舟狡黠玲珑的心思，也见识过她曲意逢迎的姿态，但到底没遇上过顾轻舟冷冷面的倔样。杀人他倒是在行，哄人委实没有经验。

半遵从的意思。额托里从不知顾轻舟真正的脾如何。

“英赤被杀之时，皇上怎么不想着等房喜事结束了再弑父篡位？”顾轻舟刻薄。额托里被顾轻舟的讽刺激得有些恼怒，但还是耐着：“朕先前应你的事，必定会。李植写下降书，在这时候杀他，难免引起大启那些旧臣和百姓的不愤，于朝堂稳固无益。”顾轻舟只是冷望着额托里，并无信任在内。

“娘娘可要起用些心？”顾轻舟看着桌上摆着的心里有份松糕便问：“松糕哪儿来的？”

待她低喝汤之时，又恰巧看到了福恩虎厚厚的一层老茧，丑陋，却也是他曾经份的最后一记忆了。

福恩像是在里惯了伺候人的事，只顾轻舟一个神，便知是还布哪菜，盛哪碗汤送到顾轻舟面前。顾轻舟被福恩这样细致微地照顾着。半欣喜之意都没有。

“不必了。”顾轻舟说着便走到了桌边坐下，捻了一块松糕送中，虽已有近三年没吃过，但顾轻舟还是尝那味竟和甜芳斋的松糕相同。“这是御膳房的？”顾轻舟不由得怀疑。

额托里骑坐在顾轻舟翘圆的上，扯下她上虚上的外袍，一指从罐里挖一大坨白膏，极其轻柔地抹上了顾轻舟从肩膀延伸至腰，结了痂又隐隐有些裂开的狰狞刀。

＊＊＊额托里给顾轻舟上了药后，便走了。芳若待额托里离开后便领着几个女端了几份吃心过来。

“大王自了皇帝，说辞竟也堂皇起来，看来这世上，顽固不化冥顽不灵的，终我一人矣。”额托里对此时本听不他任何解释的顾轻舟到分外无力。“你信也好，不信也罢。先把药上了。有再多气，你都得养好再跟朕撒。”

“李植和李蓁，不过是暂且留活，你便是急着复仇，也不用急于这一时。”额托里不想两年未见，自己连人都亲近不到就和她更加疏远。

芳若有些惴惴不安：“娘娘是觉得，不好吃吗？”顾轻舟并不答这话，只吃完一块又捻了一块送嘴里。

芳若以为顾轻舟不喜，忙：“这是御膳房送来的，娘娘若是不喜，婢这就撤了它。”如何不喜？顾轻舟曾经最吃的，就是这个了。可她不信这是巧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