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句话…

…天使之也…

霍光离开之后，过了好一会儿，刘弗陵才暴躁地推翻了凭几，指着金赏，要他去椒房殿警告皇后。

——他是生怕自己忘了当年的事情吗？

仔细读了两三之遍之后，霍光不由微笑，慢慢地卷起这份奏书，将其单独放到一边。随后，霍光又默默思忖了一会儿，才扬声召人来。

——随即大赦天下…

——刘弗陵居然就那么轻易地提及了！

“史、卜…终非大。”霍光摇叹息。

上林苑算什么？泰山、社木，哪一个不比上林苑更重要？

阵地发痛。

——这人回来的正是时候！

霍光都不知，他是不是应该赞一赞少帝的勇气！

霍光心中一动，住漆几的双手忍不住轻颤。

——他明显是被霍光耍了！

霍光了几气，好容易才把有些疯狂的念捺下去，迫自己专注于前的事情。

——昌邑有枯社木卧复生。

“天气…”霍光冷笑，心中更是愤怒不已。

——即便是能议来，又需要多长时间？

霍光也不认为，那些技艺世代相传的史、卜、祝之官，能说什么大凶之言来！

——他…该往那个方向想吗？

丙吉被霍光吓了一，等了内室，坐下来，听霍光一说，更是当即惊呼声，不过，最后，他还是应了下来。

——那位少帝可真敢说！

——让那些人共议？

刘弗陵吓了一。

霍光眯起。

——当得知狱中有皇曾孙，治狱使者拒使者不纳之后，孝武皇帝没有暴怒，反而在沉默之后，说了这样一句话…

——这已经是他所能想到的最好的主意了。

——现在可是周了！

刘弗陵无法反驳，最后，他冥思苦想了许久，绞尽脑才想到一个对策：“因灾异之解而随意罪人，终非正…此事…不宜声张…”

——“天使之也。”

于是，在上林苑柳树复生的消息还没有完全传开时，来自齐鲁与昌邑的消息成了长安最受关注的事情。

对霍光来说，征和二年的事情有很多人一起参与了，但是，后元二年的那次事情…

刘弗陵这会儿不再气愤了，反而改了态度，劝起了霍光。

——虽然让太史、太卜占定吉凶，也是理所当然的，但是，史、卜、祝皆是俗所轻，在县官中，与倡优相差仿佛，皆是可戏之事。

霍光神一震，快步迎了去。

“…既然如此…”狠狠地攥了一下拳，刘弗陵忍住痛意，以平静的语气询问“不知大将军以为如何？”

——只差那么一…

霍光思忖着，忽然，他定定地看着漆几上的奏书，右手一个字一个字地过，中更是念念有词。

——议一个盐铁椎酤，就议了一年，更何况这事情？

霍光看了看刘弗陵，沉了许久，才默默，眉目间满是不情愿的神。

“天气…只记得先帝使者分条中都官诏狱系者，亡轻重一切皆杀之，竟将先帝之语遗忘乎？”霍光低声喃语。

等霍光对心腹低声吩咐之后，没等那人离开，外面就有人通报：“大将军，光禄大夫吉还京归符券。”

霍光似乎也没有想到这个问题，当即便怔了一下，随后才苦恼地摇：“若是不议，如何能知此兆吉凶？”

时至今日，霍光每次想起来，都会汗浃背！

当霍光在尚书台，听到皇帝传诏椒房殿的消息时，他本没有在意——这程度的愤之举，恐怕连他的外孙女都不会放在心上！

霍光把最初的想法说了来：“臣以为，当请诸生、博士、大夫，共议。”

——怎么才能把上林苑的事情掩盖下去…

——当日，他只是为皇曾孙终于安全而释然，如今，再细想…

——毕竟…现在的长安…还有来朝的诸侯…

霍光眯起，双手住面前的漆几，好一会儿，才压下满心的怒意…与…杀意…

——能议结果来了吗？

——至少是不能让这件事继续倍受瞩目。

“诸生、博士、大夫，所学皆不同。”刘弗陵笑着言“如何能议？”

——元凤三年正月，泰山、莱芜山南匈匈有数千人声，民视之，有大石自立，丈五尺，大四十八围，地八尺，三石为足。石立后有白乌数千下集其旁。

这一次，霍光倒是没有再说话，而是，静静地等待。

“朕以为，在诸生、博士、大夫中，选一二于此术者询问…为宜…”刘弗陵犹豫再三，还是把这个主意说了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