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意挑衅吗？

所有人都没有吭声。

颇上年纪的大长秋并没有任何失礼的举动，行礼、禀奏都是一板一，但是，所说的事情实在让殿中众人无法不惊讶。

半晌，众人才听到皇后喃喃低语，所说的话语让所有人不由面面相觑。

天想益封长公主并不是什么秘密，事实上，早在冬至那会儿便有消息传，朝廷内外也算着，估计天正是打算等着新年正旦的机会给皇姊加恩。

从大局考虑，皇后想法没有错，但是，如此纵容不免有损皇后威信…

诸人惶然跪伏，却只见年幼的皇后再不一言，默然转离去。

倚华不得不放下布膳的包金木箸，躬将方才的话又说了一遍。

—的确，长公主为何如此？

——便是追究，也会让她心情更好。

哐！

“…长主是什么意思？”

年幼的女孩咬了咬嘴，随即看向一旁的傅母，只是，对这明显涉及甚的事情，婢的傅母也茫然，又如何能提有见地的建言？

兮君摇了摇：“算了…新年伊始，陛下恐怕还想再加恩于长主呢…”

倚华也不由皱眉，待看见皇后将目光投向自己，不由便苦笑摇：“婢只觉得长主此举不妥…中不可不追究…”

兮君倒是不反对追究一下长公主的不妥行为，毕竟，夜间宴席上所生的事情仍然让她到不悦。

帐前漆几上鎏金博山炉被女孩的衣袖扫落，香灰与红的木炭洒落一地。

—何必为了这事情让更多的人都不痛快呢？

兮君了，看了微微皱眉的傅母一样，便没有再吭声，默默地用完膳，才对一旁侍奉的宦：“召内谒令！”

不算大的东厢中顿时一片寂静，所有人都不知皇后的下一句话会是什么。

兮君只得再次看向倚华：“追究？如何追究？”

本来以为事情已经结束的内谒令匆匆赶来，行过礼，还没有抬，就听到长御认真的声音：“奉中诏问内谒令，正旦贺仪，长公主是否奏请不至？”

重重地将抵在冰冷的地砖上，内谒令心中叹息，上却一本正统地：“长主未呈书奏请不至。”

一时之间，中诸人也难以决断。

大长秋掌皇后诏命，是极清贵，又是长，素来都很少往年幼的皇后边凑，因此，不仅兮君，连殿中诸侍御都十分惊讶。

“长公主共养劳苦，复以蓝田益长公主汤沐邑。”兮君轻声重复，角微扬，神却是极冷。

她能够理解，少年天打算给抚养自己的更多的尊荣，但是，那不应当包括牺牲她这个皇后的尊荣与骄傲！

后坐下，用了两匙羹汤，才恍然抬：“长御方才说什么？”

“请！”兮君没有用召，毕竟，大长秋也属朝廷百官。

兮君实在不喜这气氛，正要大度摆手，就听殿外的人通禀——大长秋请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