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教训

“这么说，曾孙真的与中gong有来往？”

“中gong只是个孩子。”

“她是上官桀的亲孙！”

“也是幸君的亲生女！”

院内争执激烈，院外心惊胆颤，别说一干nu婢私属，便是，霍禹与霍云也是脸se惨白，不知dao该如何才好——

这zhong事情是他们能听的吗？——

究竟是他们胆子太小，还是里面两位太过大胆？

所有人为那些听得并不清楚的争执之辞而不安惊恐时，北堂之上，争执的两位却没有表现chu剑ba弩张的气势来，相反，虽然言辞针锋相对，但是，两个人的神se并不激动。

听到霍光提及逝去的长女，卫登不由沉默。

思忖了一会儿，卫登缓和了语气，徐徐问dao：“你是说中gong不会倾向上官家？”

霍光很坦率地摇tou，随即却dao：“她姓上官，但是，她也只有七岁。”——

太年幼了…甚至不能掌控住禁中掖ting…

卫登对这zhonghan糊地说法不是很满意。刚要开口。就听霍光低声叹息：“叔升。上次假太子一案后。是中gongchu面。曾孙才没有受牢狱之苦地。”

“我知dao。”听霍光提起那件事。卫登也不好再多说了。

虽然卫家接连chu事。但是。从未牵涉到他地shen上。自然也无人取消他地gong禁通籍。再加上卫家昔日遗留地人脉。gong中地事情。他还是知dao地。其中更是格外关心皇曾孙地情况。

“她是上官家地人。”卫登仍然jian持自己地意见。“我不是说她会有意害曾孙。但是。一个孩子…”他轻轻摇tou。“孩童无知…先帝为什么诛杀赵婕妤？无论有多少原因。担心子少母壮以至重演吕氏之祸。总是其中之一。”

霍光默然。

“而且，那毕竟是掖ting…”卫登微微皱眉“gong禁森严。外戚尚需避嫌，何况男女之防？即使是为中gong计，也当谨慎…”

霍光不由一怔。

在他的认知中，那两个人都是孩子，但是。上官皇后当然还是不解世事的孩子，比外孙女稍长的刘病已是不是还能算孩子呢？——

或者说，在一般人看来还是不是孩子呢？

思及这一点，霍光也不由满心凝重：“…的确…曾孙…必须更谨慎一些了…”

卫登松了一口气。

无论卫青、霍去病的军功多么显赫，卫氏起自外戚都是不争地事实，有皇后、太子在，卫氏诸人也不可能不关注gong廷、朝堂，因此，作为卫家唯一不关心军功的人。卫登曾将很多心力放在天子shen边，他很清楚。未央gong是个什么样的地方——

在那里，除shen不由已的罪人、nu婢。便是怀着各zhong目的女人，她们冒着虚掷青chun地风险来到锦绣繁华的九重shengong。为的便是承君恩泽，显赫一生——

与那些但求闻达的士子一样。那些女子会不择手段，更有甚者…会泯灭良心，只求结果…

上官嫱终究是皇后，无论她不是孩子，只要有这个shen份，她就不能不面对掖ting中那些女子的羡慕、嫉妒甚至仇恨——

所以，不仅是皇曾孙必须谨慎，还有那个年幼的皇后也必须谨慎。

既然听到霍光这样说了，卫登也不想再多留，思忖了一下，还是dao：“若是有人问起，就说我是为长子的爵位而来。”

霍光了然地点tou，起shen相送。

“不用送了。”卫登抬手阻止，yan中闪过一丝笑意“我一介小民，可不敢让大将军送chu门，尤其是商谈的结果明显不让人愉快。”

霍光失笑，却依言在堂前止步，看着他着履，不由又dao：“叔升，你真的不想入仕？”

卫登闻言摇tou，yan中一片清明：“那个朝堂有什么可希罕？”随即低tou穿好丝履，抬yan见霍光又想说话，便连忙摆手：“大将军，卫家人入朝堂没好chu1地！再说…”

卫登负手而立，一脸平静：“当日，我对平yang长公主起过誓，今生决不入朝！”

卫青逝后，平yang长公主曾想让卫登嗣爵，原因便是，卫青三子中，他最平淡沉稳，适合zuo卫青之后的长平侯，但是，卫伉心念军功，对爵位更看重一些，卫登便以无心仕途为由拒绝了嫡母地提议，于是，平yang长公主便要求他立誓为证。

他说：“卫氏子登，此生，不入朝堂，不受印绶，不领秩禄，百折无悔，如违此言，生罹百疾，死无丧服！”

霍光不再多问，却dao：“那么，还想见曾孙吗？”他思忖“让曾孙寄居你家如何？”

“不可！”卫登没想到这位表兄会冒chu这么一个念tou，不由皱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