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为臣民所称赞,为后世所敬仰,一代明君,这才是陛下的脸面。如何能将一国之君的脸面置于一介外戚之家。当年□□皇帝母族照样被族诛,那还是世祖皇后活着时候的事了,难道太\祖皇帝没脸面了?”
元宁帝到底也知道一些他们老穆家的事,再者,他本就是个软性子,听得韦相如此严肃的说到皇室旧事,元宁帝道“当年程氏欲谋逆,故而被族诛。”
“今曹氏难道不是行事不妥,不知羞耻,引诱陛下,做下有违礼法之事来!”韦相一把年纪,平生最见不得这等妖媚女子。尤其事干元宁帝,韦相宁可元宁帝大婚后正正经经的选秀,也不能叫这等狐媚之人进宫。
元宁帝听此话却是不禁滚下泪来,哽咽道“韦相有所不知,此事,都是怪朕。是朕…”
韦相冷笑“我问陛下一句,当时那曹家女子可曾殊死反抗?”
元宁帝一噎,他,他,他又不是那等不知怜香惜玉之人,如何能强迫曹家表妹。看元宁帝这神色,韦相心中有数,欲发瞧不上曹家,冷声道“倘知羞知耻之人,既无名份,如何肯同男子亲近,便是陛下有所不妥,她死活不愿,陛下难道还强迫于她了。分明是她有意勾引陛下!老臣说一句,倘真有侍君之心,日后选秀,凭曹家门楣,正经进宫难道不好?就是不愿选秀进宫,正正经经的禀过太皇太后,陛下不过是看中一臣女,且她愿意,太皇太后如何能不遂了陛下心愿。一道旨意,封个妃嫔,过了明路,进了宫,难道不是一样的服侍陛下?如何非要不知羞耻的引诱陛下做出这等有损声誉之事?此事倘为外人所知,当如何评说陛下啊!”元宁帝想了想,仍是摇头,哽咽道“韦相,你不知,情之所至,命之所钟,一时忘情,便违了礼法。”
韦相说来也是一代帝师,但,教导元宁帝他爹时可没有这样费劲啊!先帝可是个处处都明白的人哪!当初先帝,那也是太宗皇帝指的婚事,虽苏太后无子,但先帝对苏太后何等敬重,后宫也是太太平平的。怎么到元宁帝这儿就这般费劲哪。
韦相叹道“老臣也自年轻时走过,却是不明白陛下说的,情之所至是个什么样。可当年唐相,一辈子只有唐夫人一人。陛下的祖父仁宗皇帝,为了太皇太后,登基从未选秀,老臣不知他们是不是情之所至,但他们都是名媒正娶,传诵天下的。老臣从未听闻过,情之所至,便忘情忘礼的。”
元宁帝道“朕知韦相待朕真心,朕就是…哎…朕就是难过。”
韦相问“陛下打算如何呢?”
元宁帝摇摇头“朕也不晓得,朕不想负萱妹,也不想让皇祖母气恼。”
韦相问“陛下心里,可还有国事?还有朝政?还有江山?”
元宁帝一时语塞,这才想起来问“韦相,朝中可有大事?”
韦相叹道“西蛮王过逝,和顺大长公主请求回朝给太皇太后请安。”
元宁帝问“皇祖母允了吗?”
“此事,臣还未奏请太皇太后知道。”韦相殷切的看向元宁帝,道“陛下明年大婚,大婚后就可亲政了。待陛下亲政,这些事,臣就只向陛下回禀了。先帝临终前,如何跟陛下说的,陛下还记得吗?”
想到父亲,元宁帝眼中闪现泪意,道“我对不住父皇。”
“陛下啊,臣问你一事,请陛下如实告知臣。”
“韦相请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