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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节(2/5)

陈福英就对天主说:“那两件衣,你千万莫开要了,她两个装聋,你也装聋,看她们十年后给你,还是二十年后才给你?”又过了这一年,许国琼才给了。没料不给还好,给了更糟。秦光,纯粹不提。孙家心里,异常难过。看秦家,已势利的无法了。说:“还亏富贵也是个大学生,是个教师!秦光等人,全都只是中专、中师生,一个大学生都没有!还是这光看人!要是我家个个都是农民,那更不知如何看我们了。”又拿来作例,教育孙富民、孙富华。孙平文家,已把这些例教育孙家文等:“亲戚同样如此,大家地位差不多,才是亲戚!上面你大哥家,跟我们是一样的人。为什么秦家只理你大哥家,不理我们?好好地说,你们总不相信,人难得很呀!”

何友奎荞麦山中学来,说不得意劲,真与先前李勇虎当上校长时,是一个嘴脸。天主等知秦光与之好上了,想嫁给这,真一世之冤哉枉也!这下既是亲戚,常来与天主讨教:“日他的妈!我们才是中师生、小学教师,来恐怕人家歧视我们得很!你说咋个办?”天主说:“你别人什么?自己埋就是了。”何友奎说:“真毬的!我想哪个比哪个差了?毬!大家都是一样的。”

秦光和男朋友彭加平,本是在乌蒙师范时的同学。如今彭加平分工,远在他家乡的曲家汛乡的一个村小。如此几年,渐已生疏。这次丧事过后,关系就破裂了。原那张一行带荞麦山中学之何友奎,也是左角塘村人,原来在拖小学教书,后调回左角塘小学,就追求秦光。秦光鄙其疏鲁莽。何随张一行调到荞麦山中学,秦光也就跟何友奎好上了。

是亲戚,都是隔了些的了。该请秦光打!”陈福英说:“谁耐烦拿去请?是她以前就给富贵说。这下有线了,才拿去请她!你以为秦光又是好的?除非你们是亲老表,她会对你们另一!对我和魏太芬,以前还好!如今当个教师,不得了!见着魏太芬和我就老远地躲。”下一次,是孙国勇偷得些线来,又送天主十五支。这些线,比孙家文送的,就差些。然比一般市场上卖的,则好得多,都是纯羊的。这下真听孙平玉的话,拿去请秦光打。又是半年,一年,不得穿。孙平玉才恍然大悟,说:“嗬!这个秦光!我看错人了!”陈福英说:“你尽讲秦光好!如何?不然天天怪我们要去找许国琼打衣,这下你咋不怪了?”孙平玉说:“你以为这些人,都像我姑妈通情达理!”陈福英说:“你姑妈又稀奇了?那些年我们不送她米、不送她黄豆,她耐烦理你?我们那时送她那些东西,图她什么?这些年她有了,送过你米?还是送过你黄豆?”孙平玉说:“反正姑妈是比这些人通理一些!”

钱吉兆争个人世理,不论错的对的,都要争到他胜为止。可以诡辩两三个钟,争的面红耳赤,却不罢休。天主是最怕与钱吉兆争的,一见他要争了,忙甘拜下风:“你的对!你的对!”但钱吉兆仍说:“要讲清楚!理该是我的,就是我的。要使人心服服!看来你心里不服,我赢了也没意思!”也有能争的,但争上几十分钟,气了。所以荞麦山中

孙天主初见何友奎,是何在左角塘小学时。一日天主到刘德化那里,几个荞麦山读初中的同学聚在一。大家都有女了,惟天主年小一些,还女朋友都没有。众人说:“人受的磋磨,从脸上就看得来。我们成了家,生活烦难了,脸上老气横秋的了。只有天主,脸上还有孩气,一看还有幼稚的样在,还没有被生活磨着。”就谈些从前读书时的情景,说:“好快,一晃十年了。”随后来一个面目黧黑,话语疏的人,找了喝,就谈起来,众人说:“要说磋磨,他拖小学更惨!顿顿海垡烧洋芋吃!脸上冻起的一层黑壳壳,还没有脱掉呢!”这人说:“一年了!是不会脱!日他的妈!在拖小学那一年,命都要脱了!”众人又问他:“秦光可捞到手?”那人说:“日他的妈,假正经!以为她调司法局了,不得了!我才不信邪,走她宿舍去,就拍她的大,杂就骂。我照样拍,有时摸她的,她敢咋整?难她还去法上告得成我?我又没xx她!实际女人都是假正经,她不得把她抱上铺去,着加油地整,你越整得卖力,她越兴!这两天调司法局调不成了!连走路都是蹿的,傲不起来了!我去摸她的,她也不敢咋个了!”天主最恨俗人,一听就竖起眉。不识此人。而这人一来,大约是认识天主的,边说边翻白看天主。不过天主被这看得多了,多少人慕天主之名,认识天主。又知天主傲,想与他打招呼又怕天主不理,却又罢不能时,那胆怯、羡慕、跃跃试的心理呈现时都是这神的。过后天主才知叫何友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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