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也不想再什么“天之主”了。宇宙本就无主的,何
聒为主呢?天主已想改名孙无名之类了。宇宙本就是无质无名无
的。
所以人生、社会皆是如此,要有积极意义,就要不断保持、延续这上升时期。永远不要达到最峰,永远没有成熟期,否则便是衰落和败亡。但凡事凡
不可能没有最
峰,没有成熟期,所以凡
之兴旺之始,就必有必迎接其衰败之终的。
遇到刘朝文,又对天主作起威,吼:“你到哪里去了?”天主不言,他以为天主怯了,说:“回荞麦山去好好上课。”天主日气了,也吼他:“回办公室,好好地上班!”
第三天天主就回县城。一下车,他就背包到县委书记家里。县委书记正在看新闻。听天主说了,收下天主的诉状。不时瞟天主那鼓的包,打量天主灰扑扑的一
,说:“你回去吧!你反映的问题我们会调查的,会妥善解决的。”天主见他不太
兴,
了也不多说,就
来了。
天主没有吃饭,钱吉兆、梁榕叫了他去。这钱吉兆又是最喜捧官的。秦光朝在时捧秦光朝,李勇虎上台捧李勇虎。李也垂涎于梁榕之貌,时常去喝酒谈笑。如此二人来,边吃饭,李勇虎就与天主起来,说:“兄弟!我观察这社会时间比你长些,有三十多年了!都是碌碌之辈,没有说
!就像为兄的,岂不想
一番大事业?小的时候,梦想以后如何如何,要考个大学,
一番大事!大学考不起,考得个烂师范!读师范时又想:以后
来,要怎样怎样
!毕业分工十几年了,又落空了!我这一辈
!是砸了!又不服气,想我这一辈
废了,下一辈人定要让他
取我的教训,大有作为!我输掉了的,要让儿
去赢回来,自己的梦想,定要儿
实现。所以讨个婆娘,好不心
,天天盼着生儿
。计划也订好了,等儿
世,我就不打麻将,不喝酒,彻
彻尾好好教儿
读书,哪知生下来,又不是这样了!开
还有
心
,渐渐也就没心
!现在,儿
也甩在半边,
他成不成人了!又越看越火绿,不是自己理想中的儿
!对儿
也失望了。又等着一二十年儿
长大了,养个天才型的孙
来!我这一年主持这行政工作,又
砸了!追
究底,就是书读少了!不懂这社会上人与人关系的
理!现在困惑了,才来读
书,已晚了!所以我敬佩你是个实
家,耐得住寂寞,我行我素,只
正事!我现在尤其
会到:人才难得啊!”大家正在喝酒,易为义来与李勇虎说有个农民在
场上闹。李大怒,就和他
去申斥。梁榕自然喜庆天主的回来,满面
风。现在只天主一人了,红了脸,咬着下
,问:“天主,你忍得下这
气,不告他们?”天主说:“哪有时间和
力来告!”她说:“你太宽厚了,对恶人你就要更恶、更彻底、更
决!都像你的
怀,天下自然无事了。但你为何还要受他们欺侮?这半年中,我为你鸣不平!”说到痛
,她已满腔悲愤。天主
动了。想自己受侮事小,她竟
同
受,到这地步!能得她关切至此,自己受侮也值得了。只说:“我有能力,自
,人生如梦,如此而已。一切都不过是人走而茶凉。他从米粮坝中学走了,该地就凉了!从乌蒙师专走了,这里也凉了!从法喇村走,法喇村又凉了!从小河边走,小河边又凉了!天主推而至死:从这世上死了,这世上也就如茶一般凉了。谁还会有一丝留恋之心呢?死人复生,如还有记忆,又哪有心之世间呢?除非他一无所知,又从
开始,否则无半
情!人类只在制造垃圾,凡经人类之手,无不神奇化为粪土!
情化为僵岩!
朵化为枯枝!他天主这二十多年中,那前十几年的上升时期,所接所
皆能引发激动和
情。到如今能引发他激动之心的,越来越少了!他已渐渐激动不起来了!所以万事皆如此,好光景就在那青年、少年时代,上升、创业时期。人生如此,家
如此。步
中途,灿烂渐失,光环渐灭,无
不悲歌,无时不尽哀!
天主到荞麦山中学,学校里确实不像话了,那常务副县长朱国本不是
教育的,听说荞麦山中学的状况,大奇。经过时就驱车
来看。六七个月了,学校地都没扫过一次。女生宿舍门背后,积累了一大堆屎。朱国
就问李勇虎:“你看看还成不成样
?”李勇虎轻视朱国
一无学识,是乌蒙城里的小街痞,全靠妻
的关系提至此来的。到米粮坝也只会嫖姑娘。又加自己上任来不断地
事,估计自己这副校长当不了多久了,就无所谓了。见朱国
吼自己,也冒火了,说:“在这
烂地方!你来当也肯定如此!甚至不如我!我婆娘要是有能耐,我也当副县长这里走走,那里看看,胡
吼人!哪里像当这么一个烂校长你吼过去,我骂过来!”朱国
下不了台,怒冲冲走了。众人都说:“李勇虎这官是当不成了,惹别的还可,公然惹到朱国
上去了。”李勇虎说:“这官有多稀奇?当不成算了!他才是个副县长,就不敢惹了!希特勒、墨索里尼还有人敢惹!”
因壬老师与教育的常务副专员聂祖华相厚,叫天主把材料给他,他拿去找聂副专员。文联、作协的领导又书一信,寄到米粮坝县委,望为天主切实解决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