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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九节(3/6)

陈老师说:“那个罗昌启,在县驻乌蒙转运组,专捣化肥卖。家已买了辆汽车,一辆客车,据说有四五十万家资,怕是第一了。”孙江才等全都说差不多。说起第二,又当推姜庆丰。接下来尉老师说:“其次可能就是那个在农科站的站长,这些年倒化肥,卖农药,说有八九万,该算第三位。”谢茹松老师说:“再就是艾老师说到支书罗昌兵,也有四五万。吴光兆有四五万。还有罗昌才,大家说不知他有多少,但少下这数来,人也就不信了。还有崔绍武,当局长这些年,肯定也不下这个数。”最后谈起朱万发来,都又说了得,使大家更有失落感。陈老师说:“几百万美元,可以做多少事了。我要出本书,出版社要我凑八千元我还凑不出来。有这笔钱,我可以出一千部书了!”尉老师说:“拿来我们这党人开笔会,也可以开上几百回了。一回一万美元。那就可以开到我们老死!”一时说:“哦哟!看不出这法喇村来,富翁还有一大群呢!我们虽说在个地区,倒成了穷光蛋了。”大家怃然。因为都觉乏钱用。尉老师更是妻子刚从绥江调上地委党校,现在夫妻俩电视机买不起一个,还欠了两千多元。陈老师稍好,家具全了,有三千元存款。壬老师也没存款。祁老师去北京读书,是贷款去的。罗老师去北大读作家班,现在刚把贷款还清。壬老师说:“原来只顾搞文学,现在稍省悟了。后悔啊!商品大潮,倒底把我们这群顽固死硬分子都冲翻了,还有什么冲不翻的呢!”

夜里又谈起法喇村穷的人家来。方辉老师说:“尖山社安应科,是个瞎子,他外出乞讨,得一星半点,再带回赡养八十一岁高龄的老母。营盘社的吕章朝,又哑又聋又瘫痪,也全靠八十岁的老母耕种帮助他,养活他。刘学文家一无所有,几个儿子都没讨到媳妇,嚷着要走了。”尚国富老师说:“羊棚社的刘保柱,穷到住岩洞,口号:‘倒懒不懒,国家不管;要懒懒到注,国家有照顾。’我问了这懒到注之意为‘懒到极点’,意思是懒到极点,纯粹无吃的,国家就来救活他了。妻子已跑出去两个月了。”壬老师说:“就是孙天主那个大爷爷,名叫孙江富的,穷到分家,老两口度日。门南向不行,改了东向;东向不够吃,又改了西向;西向难以为继,而改北向;四面八方向了均无法。去请个四川老板来烧瓦,瓦又烧败了。今天我们见去向他讨账的,络绎不绝。”蔡世鸿老师说:“这支书就是他的亲兄弟呢!看看这支书,比他兄弟,就富多了。”陈老师说:“法喇真是个太典型了的社会环境!我看可以看尽整个社会现实。贫富差距这么大,愚智区别这么远,不可思议。”壬老师说:“还有一个问题我们要注意到:这些所谓有几万、几十万的,全是从村里走出去在单位上工作的干部。真正法喇村的农民,一年到头口粮够吃的,估约也只百分之十五左右,其余百分之八十五是粮都不够吃的。”大家商议定,回去就以《法喇照》为名,集体创作一部中篇小说。当晚大体侃了些故事情节,乃休息了。

第二天就集体一路,边构思、边谈,路上遇到鲁成民,早听天主说鲁家是文王、周公之后了。同到鲁家拿了家谱看了,叹息一回。又到谢吉林家,谢老师家用红糖煮了鸡蛋,大家吃了。听他说:“我家谢家在这村里四代人,共四百二十口。读到大学的,一个没有。中专生连我有五个。高中生三个。初中生有二十六个。小学生一百零七个。有近三百人,全是文盲。‘谢’字都不会写的,也有一百多人。”壬老师说:“这比拖鸡村,也了不得了。有五个中专生,我们昨天在拖鸡村,全村一千多人,仅一个高中生。”谢老师说:“怎么能这样呢!我也不是说嫉妒的话。四百多人的大族,没一个大学生,是悲哀的。全村已有七名大学生。都出在小族。最小的家族是孙家,也出个孙天主。而且到现在,我谢家未发表过一个字的东西。而孙天主发表的东西,够编一本书了。”陈老师说:“这不怕,慢慢来!认识到悲哀,认识到落后,就已不得了。日后的发展就可知了。”谢老师这时已取了些他写的诗出来,竟有数十公斤。是他三十年中写的。大家也只好拿起来看。见他的兴致,是想有可观的,大约想发表两首。大家看过,实在是不能发表,但为折中,壬老师与陈老师谈了,说:“我们两位写篇《法喇诗人谢吉林老师》,介绍一下你教书授业、艰苦写作的精神。”谢老师大喜过望,急忙感谢。说:“太谢谢老师们了。能够如此,我家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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