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不够吃饭,孙天主只得放弃一分时间,用来写作投稿以赚
稿费度日。有时穷到连寄信的邮票钱都没有,只得将姑娘们那里得来的饭票卖了,才将信寄
。但他的文章,合那些肤浅的编辑的
味的甚少。有时投
十篇,只发了一两篇,且稿费又低,一千字的文章发表了,稿费不到十元。有时朝那些
的姑娘那里跑一趟,她们送的还远不止这十元。
外校的女生,也有追孙天主的。米粮坝籍的学生,在与那些女生时,女生们问到米粮坝的孙天主。他们就大
一通,说是孙天主的好朋友。姑娘们就对他们尊敬有加。他们也要显显自己确不说谎,来约孙天主去玩。孙天主天天读书,
睛耐不住,隔一周得去爬爬周围的
山、原野,以休养
睛。有时
疼了,几天不能看书。他们来邀时,也就跟着去。无论任何学校,孙天主一被他们带去女生宿舍时,就是
一通无用的散
,或是逛公路,或是看电影,或是打扑克。散
了,不起作用;公路逛了,还是那条公路;电影呢,都是些毫无内容的东西。那些女生看得心
怒放,拍手叫好。孙天主早看不下去,闭上
睛以休养
睛了。那些姑娘就拍他:“这么好看的电影,你怎么不看啊?”孙天主仍不睁
睛,说:“我用耳朵听。”她们说:“用耳朵怎么听电影?”孙天主说:“有耳朵就能听
这电影有多庸俗。”她们说:“这电影多
彩啊!你觉庸俗,那就不看了。回去打牌。”姑娘们照顾孙天主的情绪,忍痛不看电影,可把男生们气坏了:“你们太破坏大家的雅兴了。正看得
彩,却要走,不能走,要看完。”姑娘们说:“我们也看得
彩啊!可他说不
彩!”孙天主也不想打扑克,叫她们看完再走。他仍闭
休息。她们也就不看了,逗他说话。周围观众又叫他们小声些。她们就叫他:“走,
去说。”把孙天主带到电影院外来,秋波横
,笑意
漾,问他喜
什么样的姑娘,要找个什么样的姑娘,一步一步去试探着。打扑克呢,都打千分,升级,男生女生,打得忘形,
胀了也不
。一天就朝厕所跑两次。到打饭时,一休战,男生女生,拼命朝厕所跑。还未拉完,又从厕所冲
来,朝宿舍跑,一
宿舍又抓起扑克打起来。有的
厕所时间稍长一
,宿舍里的急不可耐,就朝厕所大声呼喊,甚至男生朝着女厕所大喊女生的名字:“你解手就解快
嘛!让我们
等!”她们争着与孙天主当对家。孙天主也不
打牌,这比看书更伤
睛。人多一
,他就自动让
,坐在她们床上,看她们平时所照搔首
姿的照片。牌场上就坐不住了,女的就喊:“谁来打牌?”叫一个
上,就来向孙介绍她哪张照片是在哪里照的,问他喜不喜
。喜
的话就带他也到那里照一张。孙天主只想看看她们那照片庸俗到什么程度,哪还有心地照什么相。她们则不同了,叫别的:“你们打着,我们去照相。”打牌的又一片嚷,说坏了他们的兴致了。她们不
,就拉孙天主朝外走。孙天主不去。她们死邀,到了,她们找了摄影师来,选景,造型,好了,来照时,
要他拉她们的手,她们抱他的肩。照片取来,她们笑得合不拢嘴,孙天主一看,女的如
女,男的如嫖客,扭扭抱抱,拉拉扯扯,成何
统,不忍看下去。就想抢来毁掉。她们却立即保护,夹
相册,珍藏起来。孙天主想毁也毁不了,后悔不已。有时这样相
时,痛
时光
逝得可惜。才明白这些人是时间多得找不到消磨,才以此度日。而他呢,时光
本不够,怎么陪得过她们?她们在逗他时,他就在心里想:“这些姑娘的生命值得几文钱?一钱不值!”天下世界,国家民族,相煎何急!而这伙鸟男女呢,整天闲逛、漫游、
谈阔论、争风吃醋、庸俗愚昧、肤浅无聊。这国家民族何望?有时他看着那些姑娘如此情景,就急迫起来,
回校看书。她们呢,还在围着逗他。他火了,站起就走,毫不理睬,立即把她们气得
骂不已。他一回到学
只得选择后一了。当她们痴情地朝他笑时,他冷面相对。这么仅一次,下次再见时,姑娘们对她形同路人,仿佛不认识他,笑容消失尽净。不久他就得了“冷血动
”的称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