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是夏天了。但远远的山上，据说杜鹃刚刚开放。王勋杰等年轻教师，喜玩乐。每年都带学生去游。今年情况更甚，因年轻化，学校领导中上去了几个年轻的，喜玩乐，就组织全校游。四川凉山的山，都是四千多米，比米粮坝的大红山还。那上面的原始森林，也未破坏，不像大红山被破坏光了。学校决定组织学生游大凉山。三年级虽面临考，但班主任都是些年轻教师，照样组织学生前往。孙天俦刚遭晏明星事件打击，书也不看了，天天颓废无聊，也就决定跟着逛去。区老师无这份心，将班上的学生给另一个班的班主任，请那班班主任帮忙带了去。

那姓武的分手了不成？分手了老也不要你了！你以后无论如何弥补，都补不了你当时给老造成的损害！但长达一两个月，晏神不振，孙天俦又可怜她了。没想她遭这么一击，就恢复不过来。事实上，晏几乎从此都没恢复过来。她的脸上因长期烦恼而糙起来，再没有以前漂亮了。

从县车队包的近十辆车到学校来，拉了学生就走。孙天俦看着晏也在其中，武也在，但和武好像无关了。武又在和其他姑娘纠缠了。晏也不和谁为伴，独自一人，看着很可怜。姓华、姓连的姑娘等，众多男生围着，如众星拱月。孙天俦上了车。那路昭晨老远看见，跑了来，到孙天俦他们车上。孙天俦明白她是为他而来，忙站起让座。孙天俦他们这一班的姑娘，论各方面无人比得上路，因是女生尽生醋意，男生皆大喜，都盯了她。她所在的那一班人，都叫她回去，她摇摇手作罢。在孙天俦旁边坐下后，她的脸立即变红了，极不自然。孙天俦心中快乐，但也不自然。全班学生才见她原是奔孙天俦而来，大惊，没料孙天俦竟把她勾来了。车到金沙江边，等待渡。老师们就叫有学生要照相的，下车照。路上了车，与孙都不说一句话。这下问孙：“你照不照相？我带有相机。”孙天俦说：“我从来不照相。”她说：“你脾气怪。我却喜照相。”孙天俦说：“古人云人生三达德：立德、立功、立言。其余便不消了。”全班其他姑娘好不恨孙天俦，孙天俦不，看着旁有路，已大满足，他心怒放，不时盯路一，她脸多红啊！孙天俦想：所有漂亮的比起姑娘的脸都失。世上最的其实是姑娘的脸，脸、鼻等是，睛是啊！

中学有好些年轻教师想追路。路未上车前，这个教师也叫她，那个教师也叫她。到江边，又有好几个老师跑来，邀路下车照相。路听了孙天俦之言，已将相机收起，不提照相之事。都拒绝了。那些老师失望而去。车渡过金沙江，朝山上爬。各车内都唱了起来。这一车上，歌声震耳聋。孙天俦对路说：“你不唱歌？”她说：“我不会唱。”孙天俦说：“你怎么不会唱！我听见你在元旦文娱晚会上唱的歌，唱得相当好。”她说：“你哄我！刚才我想想你说的很对：立德、立功、立言。别的真的可以不消了。”孙天俦说：“古人说的，不是我说的。我还没有这个平！”她说：“古人说了，但我们知都不知啊！你不说，我就不知，我只当你说的。”孙天俦说：“歌还是要唱。不能只这三立，别的就不要了。能达成三立者，古今能有几人？多少帝王立功，不能立德，也不能立言。如孔等，能立言、立德，又不能立功！古今无完人啊！”路说：“你能几立？”孙天俦说：“我能三立！”路说：“那你比古人都行了？”孙天俦说：“肯定比他们行！”路说：“你为什么能肯定？”孙天俦说：“我都发现了他们的缺。他们很多人，到死发现不了自己的缺！即使发现了，也溺于所，无法改正缺！所以非失败不可！”路说：“你尽说大话！你发现了他们什么缺？”孙天俦说：“我举例给你听！”就从怀中取一本笔记，念与她听：“先说秦始皇，修长城就是一大缺！要是我，就不修！派上百万大军扫平匈不就得了！敌人都无了，还用修长城？汉武帝修长城没有？所以我作两诗讽刺他：第一首：‘筑墙万里阻敌军，如此居然号秦！匈灭在北海上，汉家没有戍楼人！’第二首：‘英雄创业皆任刀，岂有筑墙策为？自古征战皆无据，全凭智勇驱狂！’”路就要了孙天俦那笔记本去，见上面尽是诗和一些令他不懂的东西，就指一段“太祖运筹演谋，鞭挞宇内，揽申、商之法术，该韩、白之奇策，官方授材，各因其，矫情任算，不念旧恶，终能总御皇机，克成洪业者，惟其明略最优也。抑可谓非常之人，超世之杰矣。”问孙天俦：“这是什么意思？”孙天俦说：“这是《三国志》对曹的评价！这一段也是！”就指下一段：“帝知人善察，难眩以伪。识奇才，不拘微贱。随能任使，皆获其用。与敌对阵，意思安闲，如不战然；及至决机乘胜，气势盈溢。勋劳宜赏，不吝千金；无功望施，分毫不与。用法峻急，有犯必戮。或对之涕，然终无所赦。雅节俭，不好华丽。故能芟刈群雄，几平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