制度。社员在食堂吃饭不要钱。公社可无偿平调粮食、劳力、土地、耕畜、农具等。
辛丑年确立以生产队为基础的公社、大队、生产队三级所有的集体所有制。撤销公共食堂,粮食分配到户,恢复评工记分,恢复自留地,允许社员饲养家禽和经营少量家庭副业。壬寅年二月,巩固三级所有的集体所有制,改“法喇大队”为“法喇公社”下辖九个大队和二十一个生产队。土地所有权归生产队,以队为核算单位。
戊戍年秋,开展了农业秋收大协作。法喇人服从公社党委的调动,每家仅留一人看屋,不管男女老幼,全部自带农具、行李到天生、木一、鱼毕等高级社,协助当地社员秋收和小春播种。到天生,协助社员收苞谷种小春。法喇人是高山人,种不起苞谷,到了天生,以苞谷杆当甘蔗来啃。因浮夸风盛行,片面追求高速度、高指标,再因头年的反右斗争正在深化,社员被随意扣上“右派分子”的帽子进行批斗。人人谨小慎微,争当先进,做革命的促进派,仅把苞谷掰了一部分,两米一铧,把地犁翻,把小春撒在地表就行了。孙江成每晚天黑,要统计好成绩,涉水过河走二十余里向公社党委汇报成绩,汇报完后又要赶回天生。仅用七八天,法喇人就宣布把该村近万亩苞谷收完,并种上了小春。法喇人“成绩突出”受到表扬,又被派往木一村。孙江成带队用五天将苞谷、洋芋收了,都丢在地里。就回家了。走到法喇的山上天黑,全部人就在沟中睡觉。第二天回到法喇,宣传“大协作”的优越性,才开始法喇的秋收。男女老幼一齐上马,只讲速度、数量,不讲质量、效益。荞子因过了收获时间,全掉在地里,全部造成浪费。只有洋芋和麦子可收。白天洋芋挖起来,丢在地里不管。晚上又忙打着火把割麦子,叫做:“白天千军万马,晚上灯笼火把。”洋芋堆在地里,风吹日晒,变绿了,只有少部分饲养员和妇女有空,得去偷点回家,别的都被霜扎、雪凌,烂在地里。
收洋芋、荞麦才三天,公社打电话来,命法喇停止收洋芋、麦子,限三天完成三千亩菜籽播种任务。法喇的大队长知难以完成,对着话筒:“噢!汪同志!噢三千亩!”对方就道:“法喇支部咋个搞的?叫孙江成!”孙江成接了电话,表示说三天一定完成。立即叫社员全部出动,沿公路两边,将耕地隔两三米一铧犁翻。第二天公社来六次电话催问。第一次问,孙江成说完成二百亩,得到表扬。第二次问,孙江成说已完成四百亩,又得表扬。第三次,说六百亩,又得表扬。到最后一次电话,说已完成一千二百亩。孙江成守着电话,准备下一次问,就说已完成一千四百亩。没料没再问了。次日天未明,电话又问了。孙江成说经连夜苦战,三千亩已经完成。公社就派人来慰问社员。孙江成问能不能杀个猪打打牙祭,说可以。于是社员在全村捉猪,主人哪敢拦阻,连夜烫出,共杀十三条猪,分给社员。
法喇成绩突出,又被派往鱼毕协助当地种菜子。到了当地,两米犁一铧,不到半天,孙江成就叫当地支书汇报已完成七百亩。天晚,鱼毕支书不准法喇人休息,要求连夜拆茅草房打火把,将任务完成。法喇人火了,就去拆支书的茅草房,支书看着心痛,就叫休息。
次日饭后,法喇人故技重演,有的在山上睡觉,有的在农民家中睡觉。到下午,电话报告已完成任务。公社又要求鱼毕杀猪打牙祭。法喇人就忙到全村去捉猪,当地很穷,捉遍全村,只有三条。连夜烫了,砍成坨坨肉煮好,又烙了荞粑粑,款待法喇人。法喇人吃好,才唱着“大海航行靠舵手,万物生长靠太阳”回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