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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节(2/4)

家在发了,牲也多了。孙平玉才有了积蓄,在旁边打了屋基,起了间牲圈,结束了人畜同一间房的历史。他还不满足,又买了好几小猪来喂着。

孙富民书读不走,回家放羊。只有孙江成和陈明贺说好。孙江成和孙平元家的羊,是孙江成幼女孙平会放。孙平会比孙天俦小两岁。去读了两年书,读不走,就辍学回家。说孙江成和孙平元家的羊,也只十来只,完全可连带将孙平玉家的放着。但孙平会历来见父母不理孙平玉家,也就和孙平玉不来,不给孙平玉家放。孙平玉家的羊先由陈福九放。陈福九去读书,就由孙富民回来放。孙江成说:“富民读不走,就是回来放羊好。世上的人,能成才的有几个?一家人,几代人得起一个狠人,就是了不得的事了。”孙平玉明知他是怕自己请孙平会放羊,才说这样的话,心中也气。想孙平会多放几只,少放几只,生什么关系。即使孙平会不帮孙平玉家放,孙江成本可以压孙平会放,但孙江成不压。孙平玉也说:“穷得新鲜,饿得气。你不帮我放,我的羊就会饿死?”才叫孙富民回来放。陈明贺则是本不知读书作用,于老观念,说:“孙平玉,你要留个把在家。个个都去工作,以后你老了怎么办?要喝都要不到!万人都说富贵以后是工作单位上的人,要走远掉。富华也聪明,格脾气跟富贵一样,恐怕也要去。你不留富民在农业上,以后你怎么办?”孙平玉知陈明贺是自本心,只是听,不反。而知孙江成是心非,听了就反

别人的看法就不如此。陈明安说:“孙平玉,你是在给自己找气来淘啊!你要供书,就个个儿都供。不供呢,就一个都不供。以后就都没说的。不然以后你有这样说场,我有那样说场,要把你耳朵都吵大掉。你现在供的供成大学生,培的培养成羊司令官,以后有说场得很啊!书读不成的找你算账,你算得清?我们是过来人,见多识广了,自己也把气淘

匹瞎老骒要卖,只要九十元。孙平玉去买,夏家说:“侄儿,你先想好,不要后悔。这老得不能再老了,而且从来不会带儿。我是想一分钱不要,把它当个废丢掉了。你后悔就算了!我们是叔侄,早不见晚见,为一匹瞎整气了不好。”孙平玉说:“不后悔。”买了过来。全村人都笑孙平玉太蠢。陈明贺来,扳着嘴看看,笑说:“孙平玉啊!即使夏家送我,我也不要。你还给他九十元钱!我把拉去还夏家,喊他还你的九十元钱!”孙平玉说:“成了的生意,反悔不好。算了。”陈福英说:“买也买来了。吃亏便宜,得个教训。九十元钱,就当丢了。”陈明贺说:“夏家老者跟我关系好得很!那天我遇上他,我说:‘你咋用那老瞎蒙孙平玉?’他说:‘我三番五次问他后不后悔,他说不后悔,才卖给他的。你老哥这样说我,我就不好意思了。你把拉来还我,我把钱退他。’他既然这么说了,我才说退的。他不说也就算了。他既然说了,我还是去退。他跟我关系好,退了本不会说哪样!”孙平玉、陈福英持说算了。陈福全、陈福达、陈福宽都买的大大骡,陈福宽有匹骡,买成一千七百元,一驮要驮六百斤。陈家弟兄的在全村名。三人来见孙平玉的瞎骒,哈哈大笑。没料这买来才半年,竟生了匹小骒。夏家惊奇不已,跑来看了,说:“怪事了!怪事了!是侄儿该发了。”每天工,叫。夏家祝贺孙平玉:“侄儿,母生母,三年九条;骒生骒,三年九匹。你这家是发定了。”孙平玉忙说:“谢大爸的金玉牙。”

孙富华已到六岁,但孙平玉鉴于以前急功近利,六岁就送孙富民去读书,却不但未悟过来,且人小了受人欺负,倒怕读书,因是一直未送孙富华去学校。就叫孙富华:“你赶快扯猪草,喂了猪儿胖胖的。过年宰了时,猪尾就给你吃。”孙富华于是背个小背箩,每天扯两背猪草。但猪喂大,未等到冬天,孙平玉已将猪赶去卖了,孙富华见卖猪,自己不得吃猪尾,好不惆怅。陈福英于是说:“富华,还是要好好地扯猪草。虽然那条卖了,你看这条还在的,这条的猪尾还该你吃。”但不久,又卖这条了,孙富华又是一番惆怅。陈福英又哄。哄来哄去孙富华不信了,但每天仍很勤奋,完成两箩猪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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