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你在他家做个女婿罢。”
八戒道:“兄弟不要栽人。从长计较。”行者道:“计较甚的?你要肯便就教师父与那妇人做个亲家你就做个倒踏门的女婿。他家这等有财有宝一定倒陪妆奁整治个会亲的筵席我们也落些受用。你在此间还俗却不是两全其美?”八戒道:“话便也是这等说却只是我脱俗又还俗停妻再娶妻了。”沙僧道:“二哥原来是有嫂子的?”行者道:“你还不知他哩他本是乌斯藏高老儿庄高太公的女婿。因被老孙降了他也曾受菩萨戒行没及奈何被我捉他来做个和尚所以弃了前妻投师父往西拜佛。他想是离别的久了又想起那个勾当却才听见这个勾当断然又有此心。呆子你与这家子做了女婿罢只是多拜老孙几拜我不检举你就罢了。”那呆子道:“胡说!胡说!大家都有此心独拿老猪出丑。常言道:和尚是色中饿鬼。那个不要如此?都这们扭扭捏捏的拿班儿把好事都弄得裂了。这如今茶水不得见面灯火也无人管虽熬了这一夜但那匹马明日又要驮人又要走路再若饿上这一夜只好剥皮罢了。你们坐着等老猪去放放马来。”那呆子虎急急的解了缰绳拉出马去。行者道:“沙僧你且陪师父坐这里等老孙跟他去看他往那里放马。”三藏道:“悟空你看便去看他但只不可只管嘲他了。”行者道:“我晓得。”这大圣走出厅房摇身一变变作个红蜻蜓儿飞出前门赶上八戒。
那呆子拉着马有草处且不教吃草嗒嗒嗤嗤的赶着马转到后门去只见那妇人带了三个女子在后门外闲立着看菊花儿耍子。他娘女们看见八戒来时三个女儿闪将进去那妇人伫立门道:“小长老那里去?”这呆子丢了缰绳上前唱个喏道声:“娘!我来放马的。”那妇人道:“你师父忒弄精细在我家招了女婿却不强似做挂搭僧往西跄路?”八戒笑道:“他们是奉了唐王的旨意不敢有违君命不肯干这件事。
刚才都在前厅上栽我我又有些奈上祝下的只恐娘嫌我嘴长耳大。”那妇人道:“我也不嫌只是家下无个家长招一个倒也罢了但恐小女儿有些儿嫌丑。”八戒道:“娘你上复令爱不要这等拣汉。想我那唐僧人才虽俊其实不中用。我丑自丑有几句口号儿。”妇人道:“你怎的说么?”八戒道:“我虽然人物丑勤紧有些功。若言千顷地不用使牛耕。只消一顿钯布种及时生。没雨能求雨无风会唤风。房舍若嫌矮起上二三层。
地下不扫扫一扫阴沟不通通一通。家长里短诸般事踢天弄井我皆能。”那妇人道:“既然干得家事你再去与你师父商量商量看不尴尬便招你罢。”八戒道:“不用商量!他又不是我的生身父母干与不干都在于我。”妇人道:“也罢也罢等我与小女说。”看他闪进去扑的掩上后门。八戒也不放马将马拉向前来。怎知孙大圣已一一尽知他转翅飞来现了本相先见唐僧道:“师父悟能牵马来了。”长老道:“马若不牵恐怕撒欢走了。”行者笑将起来把那妇人与八戒说的勾当从头说了一遍三藏也似信不信的。
少时间见呆子拉将马来拴下长老道:“你马放了?”八戒道:“无甚好草没处放马。”行者道:“没处放马可有处牵马么?”呆子闻得此言情知走了消息也就垂头扭颈努嘴皱眉半晌不言。又听得呀的一声腰门开了有两对红灯一副提壶香云霭霭环珮叮叮那妇人带着三个女儿走将出来叫真真、爱爱、怜怜拜见那取经的人物。那女子排立厅中朝上礼拜。果然也生得标致但见他:一个个蛾眉横翠粉面生春。
妖娆倾国色窈窕动人心。花钿显现多娇态绣带飘飖迥绝尘。
半含笑处樱桃绽缓步行时兰麝喷。满头珠翠颤巍巍无数宝钗簪;遍体幽香娇滴滴有花金缕细。说甚么楚娃美貌西子娇容?真个是九天仙女从天降月里嫦娥出广寒!那三藏合掌低头孙大圣佯佯不睬这沙僧转背回身。你看那猪八戒眼不转睛淫心紊乱色胆纵横扭捏出悄语低声道:“有劳仙子下降。
娘请姐姐们去耶。”那三个女子转入屏风将一对纱灯留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