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的前面是三座连环的拱廊中间那一座就成了出入口。这三座拱廊一面通到伯爵和弗兰兹来时的那条地道一面通到一间四方形的大房间里房间的四壁上布满了我们以前所说过的那种同样的壁龛。在这个房间的中央有四块大石头这显然以前是当祭坛用的因为那个十字架依旧还在上面。廊柱脚下放着一盏灯它那青白色的颤抖的光照亮了这一幕奇特的场面把它呈现在这两位躲在阴影里的来客眼前。房间里坐着一个人用手肘靠着廊柱正在看书他背向着拱廊不知道有两位新来者正透过拱廊的门洞注视着他。这个人就是队里的领罗吉·万帕。在他的四周可以看到二十多个强盗都裹在他们的披风里横七竖八一堆堆地躺在地上或用背靠着这墓穴四周的石凳。在房间里端隐隐约约可以看到一个哨兵默默地象个幽灵似地在一个洞口前面踱来踱去至于何以能辨别出那里有一个洞口是因为那个地方似乎更黑暗。当伯爵觉得弗兰兹已看够了这一幅生动的画面时他就用手在嘴唇上按了按示意他不要出声然后走下那通入墓穴去的三级台阶从中间的那座拱门进到了房间向万帕走去后者正看书看得出神以致竟没听到他的脚步声。
“是谁?”哨兵可不象他的领那样出神他在灯光之下看到一个人影向他的领走过去就吆喝起来。听到这一声吆喝万帕立刻站了起来并同时从他的腰带里拔出了一支手枪。一霎时所有的强盗都跳了起来二十支马枪平举着对准了伯爵。“喂”他说道他的声音十分镇定脸上的肌肉一点儿都不颤动“喂我亲爱的万帕我看你接待朋友的礼节倒很隆重呀!”
“枪放下!”领一边喊一边作了一个威严的手势并和其余那些人一样恭恭敬敬地摘下了他的帽子然后转向造成这幕场面的那位奇人说道“请您恕罪伯爵阁下我因绝没想到大人的光临所以才没有认出您来。”
“你的记忆力在所有的事上似乎都同样的短暂万帕”伯爵说道“你不但忘记了别人的脸而且还忘记了你和他们互定的诺言。”
“我忘记了什么诺言伯爵阁下?”那强盗问道神色很惊恐象一个人做错了事急于想加以弥补的样子。
“我们不是约定”伯爵说道“不仅我个人连我的朋友在内你也应该加以尊敬的吗?”
“我哪件事破坏了这个约定大人?”
“你今天晚上把阿尔贝·马尔塞夫子爵绑票绑到了这里。”伯爵用一种使弗兰兹抖的语气继续说道。“这位年轻的先生是我的一个‘朋友’。这位年轻的先生和我同住在一家旅馆里他曾坐我的私人马车在高碌街来来去去的兜了八天圈子。可是我再向你说一遍你把他绑票绑到这儿来了并且”伯爵从他的口袋里拿出了那封信又说道“你还向他勒索一笔赎金好象他是一个无关紧要的人似的。”
“你们为什么不把这些事告诉我?”匪转身问他的部下那些人都被他的目光逼得往后退。“你们为什么让我对象伯爵这样一位我们的性命都捏在他手里的先生食言?我以基督的血誓!我要是知道了你们中的哪一个知道那位年轻的先生是大人的朋友我会亲手把他的脑髓打出来的!”
“是吧”伯爵转身对弗兰兹说道“我告诉您这件事是个误会吧。”
“您不是一个人来的?”万帕不安地问道。
“我是和接到这封信的人一起来的我想向他证明罗吉·万帕是一个信守的人。来吧大人这是罗吉·万帕他会因这次误会亲自向您表示他深切的歉意的。”
弗兰兹走过去领也走上前几步来迎接他。“欢迎光临大人!”他说道“您已经听到伯爵刚才说的话了也听到了我的答复。让我再说一句我是不愿意为了我对您朋友所定的那笔四千毕阿士特的赎金而生这样一件事的。”
“可是”弗兰兹不安地环顾着四周说道“子爵在哪儿呢?我没看见他呀。”
“我希望他没出什么事吧?”伯爵皱着眉头说道。
“肉票在那边”万帕指着前面有强盗把守着的那个凹进去的地方回答说“我当亲自去告诉他他已经自由了。”领向他所指的那个作为阿尔贝的牢房的地方走去弗兰兹和伯爵跟在他的后面。
“肉票在干什么?”万帕问那个哨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