视他不知道在想什么。
“叔,如果你实在不愿意给也行,我会尽自己最大的能力把你带走,我只是怕他们会伤害你,不过无论如何,我都会尊重你的决定。”
陶秋安说完就不再问这件事了,他打来盆热水,细心帮陶冶擦身,又帮他按摩全身的肌肉,最后找来一辆轮椅,推着陶冶到院子里呼吸新鲜空气。
陶冶多多少少也从陶夏宁口中听说了他的事情,发现陶秋安真的长大了,成熟了。
好像他一觉睡醒,整个世界都变了。
陶秋安陪了他一整天,说了很多这四年里发生的事,甚至说了自己和戚凌这段孽缘。
到天黑的时候,陶秋安把陶冶抱到床上,握住他的手:“叔,你好好休息,我明天再来看你。”
他为陶冶盖上毛毯,刚刚转过头,就听到了陶冶沙哑含糊的声音。
”小安…”
陶秋安一震,立刻回身蹲在床前,激动地看着他:“叔,你在叫我?你开口说话了?”
陶冶点点头,把陶秋安的手掌摊平,在上面一笔一划写下许许多多个字。
他确实研究出了可以抑制细胞加速老化的抗体,但这份研究结果只是理论,没有经过临床实验,有没有副作用,效果如何,都得打一个大大的问号。
一个礼拜以后,在陶夏宁的陪同下,陶秋安又来到了研究室。
“哥,你真的决定了?现在改变主意还来得及。”陶夏宁看着隔离室的玻璃说。尽管他已知道戚凌撑不了多久,但能狠下心来把人当成实验品,又是另外一回事了。
陶秋安很坚决的摇摇头,换上一身蓝色的无菌服,戴上口罩和手套,推门进入隔离室。
戚凌已经醒了,因为器官严重衰竭,任何微小的细菌都有可能感染他,夺去他的性命。他面带氧气罩,眼窝发黑,浑身赤/裸裸的躺在无影灯底下,每根肋骨的形状清晰可见,皮肤也失去了原有的光泽。
他安静的躺在那里,没有一丝活力,确确实实像个垂死之人。陶秋安讨厌戚凌这副模样,半死不活的吊着一口气,与其如此,倒不如来个干脆的,他知道戚凌也有同样的想法。
陶秋安走到手术床前站定,伸手,摘掉氧气罩说:“早上好,白老鼠先生。”
戚凌微微地点了下头,扯动嘴角,连笑容都显得十分虚弱。
陶秋安摸了摸他的脸,然后隔着手套抚上他的心口:“有什么遗言要交代?”
“如果我死不成,你要对我下半辈子负责,做饭给我吃,帮我洗衣服,每天晚上给我暖床…”戚凌顿了一下,看着他认真说:“我允许你偶尔强/奸我,但是不准再踢我下床,射在我身上的精/液也要添干净。”
陶秋安忍住抽他一嘴巴的冲动:“屁话真多,还有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