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嗽了几声,掩饰了自己低笑的声音,英台刚才说的那些话不是父亲祝公远前日在家中大骂吴锦的么?英台倒真是聪慧,举一反三,活学活用。
“竖子,你说什么?”这位熏香敷粉的世家子弟显然被激怒了,仅残留的一点理智也虽被祝英台的几句话给激没了,怒目圆瞪,暴怒不已。
“我说什么了?自然是见着什么说什么!”身子躲在祝熙之的后边,仅一个头露在外边,祝英台冲着那郎君做了一个鬼脸,反正就是看不起你“晋朝一分为二,尚未克复神洲,重整东西,国家日益衰落,你们竟还有闲情于此作此等不齿之事,就连你口中的竖子都为你蒙羞,我若是你,自该以袍掩面回家,少给家门丢丑。”
这回祝熙之是深感敬佩,小小年纪能把父亲的话记得七七八八,还能如此掷地有声的说出来,不愧是他家九妹祝英台。
世间须眉男子尚不如这小小女郎,足可羞愧闭门一月。
然,有些人早已摈弃羞耻之心,又怎么会做这般的事情?
听此一言,那人立时暴怒,眼看着就要扑上来扭打,哪里有半点风流雅韵之气,还真是徒让人看笑话。祝熙之暗自摇头,难怪这东晋会灭亡,这样的世家大族统治国家,除了灭亡还真不知该有怎样的结局才更为合适。不过眼看着来人扑上来,他倒是没有半点惊慌,自己这勤练五禽戏的身手怎么会输给一个一看就是被酒色掏空了身子的废物?
“住手,那位是祝家七郎和小九妹。”就在这时,一声暴喝传了过来,当听到祝家二字的时候,那郎君立刻住了手,像蔫了的白菜萎缩在一旁。
那边吴锦领着一众子弟疾步而来,满头大汗,不知是急的,还是怕的,上虞祝家,不是谁都惹得起的。
“方才是张郎君唐突了,还望熙之兄莫要怪罪。”深深一揖,吴锦将身旁那位张郎君一起拉着掬了一供,暗自庆幸还好发现的早,若是真把祝熙之和祝英台打了,他们几家都要倒霉,谁不知这祝家主母最是疼爱七子,而祝家家主又将女儿视作眼睛珠子,真有个三长两短,那就要命了。
祝英台见吴锦这碍于权势的样子更是不喜,嫌恶的别过头,拉着祝熙之的衣衫道:“七兄,我们快些走吧,前边那石斛兰开的正好,何必在这里看有煞风景之物。”言下之意,显而易见,可惜即便面前一群人再如何不忿也不敢宣之于口,这就是门阀等级的力量。
微微颔首,握紧了英台的小手,温声道:“那么吴郎君,我就失陪了。”说罢也不及看吴锦的反应便离了原地。气得吴锦等咬牙切齿,却也只能打落了牙齿往肚里咽。
低头看着身边笑得可人的妹妹,梨涡隐现,更觉甜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