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水水他妈,冰冰哭了一宿,现在那冰冰还腿软头晕呢…”
水水爸讲这番话时我想起十一岁那年,我去某同学家,是个乱七八糟的大院子,一个五十多岁的男人满脸通红,浑身酒气,他笑着对别人说:就那么一个小小的子
弹,他说着还用拇指和食指比划,那么小的子弹,儿子的命就没了,他已经满脸泪流,还笑着又说:让我交一块二的钱子弹费,便宜啊,才一块两毛钱,我为儿子花的一块二啊…可能因为这件事,无论我妈骂我多难听,甚至小时候用炉钩子打我,我也从没真的恨过她。
我没有对水水爸说什么,只是看着他点头,表示理解。水水爸看着我的脸,面带歉疚地接着说:“我刚才也糊涂了,警察说你是同性恋,是你给水水骗进酒吧的…其实水水跟我说过你认识那老板,你外面认识人多…”
我又一笑,脸更痛,说:“没关系,正好帮我解围,省得警察缠着我。”***从光明医院出来,已经下午六点多了。中午和水水爸分开后,我第一件事先给我妈打了电话,告诉她什么事情也没有,我要去上班。
她说让我马上回家,她有话问我,我回答不行,晚上再回去。我从早晨到现在还没正经吃饭,只在水水那里吃了四根香蕉。
不过我不饿,先借助停着的摩托车的反光镜看看自己的脸是否不那么肿了,真的好了,我妈不仔细看是看不出来的。水水在医院里骂条子打人成瘾,我也懒得解释。我做在马路崖边,盘算如何应付我妈。编假话绝对不可能,我妈那人,无中生有、无事生非是她的长项,更何况我这不能自圆其说地谎言,靠,怎么跟她说呢?
我给阿俊打了个电话,他已经回家了,说家里有客人,是他两个师兄弟,他们刚刚从外面吃饭回来。
他很奇怪我现在应该很忙碌,难道今天一个宴会没有?我知道阿俊此时既没时间听我长篇大论地解释,又说话不方便,索性只告诉他有点事,不过不急,手机拿好,我过一会有可能给他打电话。
我还没骑到家,阿俊给我电话,问我怎么了,我问他:你同事走了。他语气有点急,说:“别管他们了,你到底怎么了?”我大概对阿俊说了来龙去脉,我听见阿俊回答:“你等着我,我马上过来。”
“不用了,你来能干什么。现在这边修路,小车、出租车根本没地方走。”“傻瓜,不管能干什么我也过去。你先别进家里,在路口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