哩!”
余可为应道:“嗯,是,也是,为人不做亏心事,不怕半夜鬼叫门嘛!”
陈志立脱口道:“人家可还有一句话啊,叫做法网恢恢疏而不漏!”这话一说完,马上后悔了,又补充道“哦,可为同志,我这话可不是冲着你说的啊!”余可为在电话里笑了起来:“老陈啊,就是冲着我说的也没关系嘛!我们现在都在网中嘛!你说你不在网中就不在网中了?细想想,谁又不是网中人呢?党规政纪是网,法律条文是网,社会道德也是网嘛!要想不在这网中,只能脱身这几张大网之外!可只要是人,如何能脱离社会存在?”
陈志立呵呵大笑:“好,好,可为同志,你说得好啊,又让我长学问了!”
放下电话后,陈志立的脸马上沉了下来,心里道:不错,不错,大家都是网中人,不过网和网却大有不同,周秀英已经进去了,你余可为的好日子只怕也不会太长了,法网罩下来是迟早的事。陈志立由余可为和周秀英,想到陈小林和李勇波,心里又没底了:余可为敢在这时候打这种电话,只怕是握有什么底牌,除了方怀正说的那一万,还会有什么呢?陈小林收的那六万究竟是怎么回事?谁替苏全贵办了事?
没想到,当晚谜底便揭开了,让陈志立难以置信的是,此人竟是李勇波!
李勇波显然听到了什么风声,跑来向陈志立坦白,说是二零零二年三月他做副市长时,陈小林跑来找他,为苏全贵批地盖兰香花园,他批了,并收了苏全贵三万贿赂。陈志立这才知道,陈小林和李勇波竟是一回事,竟都套死在兰香花园上了!
陈志立气坏了,指着李勇波的额头,破口大骂:“李勇波,你简直是该死!我是不是给你打过招呼?啊?不准和小林啰嗦,不准给小林办任何事,你怎么还敢背着我这么干?别人不知道倒也罢了,你是知道的啊,小林给我闯了多少祸啊!”李勇波抹着一头的冷汗,喃喃道:“老书记,我…我知道,都知道!可小林毕竟是你儿子啊,再说,兰香花园是危房改造,批给谁都是批,我…我就…”
陈志立越发恼火,桌子一拍:“别说了,我儿子怎么了?我儿子就该有这种特权吗?到这种时候了,你还拿小林做挡箭牌!小林不是东西,你李勇波呢?是好东西吗?你是见钱眼开,被苏全贵三万块钱打倒了!好啊,干得真好啊,市委书记的儿子和市委书记一手提起来的老部下,串通一气,受贿收赃,我陈志立还说得清吗?啊?!”
李勇波膝头一软,在陈志立面前跪下了:“老书记,我…我对不起您,对不起党和人民的培养教育!我…我真是一时糊涂啊!”抹着泪,又吭吭哧哧说“老书记,您…您别担心,这…这事我去说,去…去向纪委、去向检察院说!我今天来找您时,就…就想好了,马上去检察院自首,您…您给岳清兰打个电话吧!”
陈志立怒道:“打电话?李勇波,你以为你去干啥呀?视察工作?还要不要岳清兰组织检察院的干警欢迎你?!”一把将李勇波拉了起来“你自己去!不准带车,骑自行车去!替我带个话给检察院的同志,就说我没有陈小林这个儿子了!”他知道李勇波不去找省纪委第三室自首的原因,毕竟,岳清兰总还是他陈志立一手提拔的,而第三室…萧书记可不知道他李某人是谁。
李勇波诺诺退去后,陈志立浑身绵软地倒在沙发上,好半天没缓过气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