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答应了。”

“浣溪沙的那个浣溪。”

“你姓什么？”刘汉东很疑惑，一个发廊小居然知浣溪沙的词牌名。

隔传来山炮和梅的啪啪声，浣溪又端起了盆，羞涩：“大哥，要不我帮你洗洗。”

“浣溪。”女孩声音很低，有些沙哑。

刘汉东端起酒杯：“啥也别说了，喝！”

梅了后院，过了一分钟才来，冲刘汉东一勾手：“帅哥，这边来。”

“那还不答应么。”山炮忽然兴奋起来，拍打着手中的一万块钱：“走，吃烧烤去！”

山炮很熟门熟路的推开一家十元休闲小发廊的门，两个穿黑一步裙的老娘们正叼着烟看甄嬛传呢，听见有人来急忙起招呼：“大哥来了，坐吧。”

山炮：“别瞎说，我是正派人，那啥，晚上没地方住了，借你地儿睡一夜。”

“来了来了。”后面过来一个娘们，风sāo无比：“哟，这不是屠老板么，有个把星期没来了，是不是有别的相好的了？”

他媳妇小月打来电话，山炮三言两语打发掉，：“今天这个事儿全靠大哥你了，以后有啥事，刀山火海一句话！”

刘汉东有些尴尬，他知这是怎么回事，山炮为了谢自己，安排了陪床的人。

“蓝浣溪，很的名字，你会背浣溪沙的词么？”刘汉东搬了把椅坐下。

刘汉东有些犹豫：“不好吧。”

山炮：“过来我给你说事。”将梅拉到一旁，挤眉说了一会儿。

“浣溪沙。常山中即事，北陇田踏频，西溪禾早已尝新，隔墙沽酒煮纤鳞，忽有微凉何雨，更无留影霎时云，卖瓜声过竹边村。”

“豹刚才和你说什么？”刘汉东问。

“我更喜辛弃疾，你会么？”

山炮笑：“好得很，去了你就知了，正规。”

刘汉东说：“好，你安排，随便找个洗浴中心，在大厅里躺一晚上就是。”

山炮笑了：“大哥你又骂我了，你帮我这么大忙，我能让你睡澡堂？走，咱先去。”

梅：“行，借你住一晚，要不要加被？”

女孩的声音婉转清脆，平仄掌握的很好，背词的时候，似乎突然换了一个人一般，像课堂上背书的中女生，像父亲面前拿着宋词三百首的乖乖女儿。

刘汉东看看山炮，这阵仗他不是没经过，在队没少半夜往外跑，不过这地方怎么看怎么不净啊。

山炮：“加，先把我大哥伺候好了。”

“他说，让我俩小舅别给警察说实话，那个放火的才二十岁，不想让他蹲监狱。”

山炮：“在这将就一夜吧，反正也没地方去了。”

“比较有名的是晏殊和苏轼的词，你想听哪一个？”女孩的声音似乎平静了一些。

“嗯？”

“梅呢？”山炮问。

梅生拉拽，将刘汉东拉到了后面，这也是村民自建的租屋，前面临街的是门面，后面隔了院是小们的卧室，梅将刘汉东推了一间屋。

很快，一瓶白酒也光了，山炮斜瞅瞅远红灯阑珊，说：“大哥，你屋让我媳妇住了，咱晚上找个地方将就一下吧。”

此时已经是晚上十一，烧烤摊生意正火，山炮到冰柜前了一堆、羊球羊鞭羊腰，两大杯扎啤，小桌前坐定，喝酒吃，好不快哉。

梅从山炮兜里摸苏烟来叼上，：“你媳妇把你打来了？光借地儿，还借别的不？”

“是净的，我没用这个盆。”女孩见刘汉东不动，又说了一句。

“大哥，洗洗吧，我洗过了，”女孩旁的凳上有一盆，里面大概加了消毒之类的东西，有些味，是办事之前洗下面用的。

另两个老娘们冲刘汉东抛着媚，搔首姿。

刘汉东打量着她，女孩很瘦，没什么材可言，低着，能看见长长的睫在颤抖。

心情一放松，这酒就下的快，扎啤跟凉一样往下，烟酒不分家，山炮又拿了一盒苏烟，两人吞云吐雾，很快扎啤喝完了，山炮让老板拿了一瓶白酒过来，说啤酒不过瘾，来劲大的。

“蓝，蓝的蓝。”

“怎么写的？”刘汉东问。

结了帐，两人走在铁渣街的夜路上，普通店铺都关门上板了，只剩下“夫妻保健”和“十元休闲”的招牌亮着暧昧的红灯。

“你叫什么名字？”刘汉东问。

“就是词牌名。”

屋里陈设简单，只有床、桌椅，收拾的很净，墙上贴着周杰的海报，一个十七八岁的女孩怯生生站在床边，低着不敢看刘汉东。

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