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芷咬住嘴，不让自己哭声。他本该是那个毁了她嫁侯府最后一步棋的人，他不该对她好。她杀了那么多的人，有报应的那个应该是她。

等到寅时，云裳院里派来个小丫鬟，徐芷赶穿好衣服抹掉角边的冰凉，来不及穿鞋，直接让人将丫鬟带了里屋。

朝岁跟上来：“这女有趣倒是有趣，但或许是我拙，我看不她能有什么本领助你成大事。说她是个难得的帮手，倒不如说是个一就倒的包袱。”

她对付姜昭思用的那些手段，狠毒得几乎快要扭曲，她弱小的躯里，藏着的是比毒蛇还要毒上十倍的灵魂。

徐芷轻笑，看来早就打算好了，她倒真想看看姜攻找来代替她的人是不是真和她长得一模一样。

她正往后探，姜攻一挥衣袖挡住徐芷的视线“轿里的不过是个远方亲戚，我今日正好接了她来，从徐府门路过，并未想要府打扰的意思。二小不用替下官心，还是早早回府，我们改日再见。”

只眨的功夫，姜家的人已经消失得净净。李彻回过，看见她手上一片泛白，指甲地掐里。

徐芷知他有话要说，俯凑过去，听得他说：“芷表妹…你不要哭…现在我这样…好的…至少可以每天安心看书了…”他试图挤一个笑容安徐芷，烧毁的半边脸拉扯着，比之前更为可怖。

天未亮的时候，徐芷已经到了钱侯府。钱府沉痛的气氛压得人不过气，钱夫人神怪异地多瞧了徐芷两，还未来得及试探两句，钱侯爷已经让徐芷径直了钱初房里。

徐芷在睦翠院焦急等待了一晚，外面小雨淅淅沥沥停了又下，她卧在床榻，目光直直地看着门边，生怕一闭上就错过了李彻的消息。

徐芷忍着悲伤在他旁坐下，迫自己不要再去看他上的伤。心里有个声音不停地叫嚣着：你看啊，原来意气风发的钱初，因为你而成了个废人。

他抬眸，神冷地瞧了徐芷两，心中冷哼，今日就暂且放过这个小贱人。他回，急急地就要吩咐人将轿抬走。

“姜大人，你后轿里坐的是谁？”语气俏，隐隐着咄咄之势，压得人不得不答。

徐芷略微有些失神地，咬着下小声：“初表哥那边，王爷有他的消息一定要立刻派人告诉我。”

朝岁撇撇嘴，妹妹而已，徐方那人可能将亲情看得这么重要吗？“我看她还没等到徐方回府，就已经被姜攻背地里死了。你想怎么护着她？”

钱初躺在床上，半边脸完好无缺，另半边脸被火烧得已经不成型，犹如罗刹鬼面，瞧一便觉得目惊心。

她不再掩饰自己的神，眸里多了几分冷意，姜家的人都一样，从来没有将别人放在里过。她徐芷在他姜攻里，或许只是只随手可以死的蚂蚁。

原来李彻的侍卫赶到时，屋已经全被烧毁，幸好钱初机灵，用土将自己埋起来，虽然捡回了条命，但是半边全被烧毁了。

今日是他失策，竟然让徐芷给逃了来，下次逮着机会，他一定要当场手刃这个碍事的贱蹄。现在离徐方回府还有一段日，他还有时间打好一切。

他没有多说，走过去拍了拍徐芷的肩，轻轻：“去吧，日后多加小心。姜攻的事，我自会调查。”

徐芷愣住久久没有回神，先是一笑，庆幸还好他没有死，接着泪刷刷地掉下来。不知是喜多一还是悲伤多一。

这样的女，怎么会任由别人欺负，那把杀戮的刀，从来都是握在她的手上。

她说着，侧往姜攻后一探，风正好掀起轿帘，隐隐有个妙龄少女着纱，穿着一件粉红衣裳，分明就是今日自己门时穿的那一。

钱初缓缓睁开，他转着珠，见到徐芷在揩泪，艰难地动了动嘴，因为疼痛而无法正常说话。

姜攻盯着她，试图从她脸上捕捉到一丝纰漏，她却笑得淡然，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过，她只是刚好兴致盎然踏回府。

李彻展开扇，捂住嘴角笑：“不用，你等着瞧，倒来被死的那个绝对是姜攻。”

李彻没有停下脚步“她很重要，至少对徐方而言很重要。”

李彻轻声应下，目送徐芷了侯府，看着她的背影略微沉了几秒，随即转离开。

徐府，估计为的就是将冒牌货送徐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