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他是她在府里的唯一依靠。她得像藤蔓一样乖乖地依附于他，只要这样，她才不会被嫌弃，才能抓住机会逃离徐府。

徐芷盖好药盒，将药盒放到案上，淡然一笑：“真正狠毒的不是徐菱，是背后设计这一切的人。”

徐芷回阻止她“嬷嬷快躺下，这是要什么？”

徐芷垂下帘，神情绝望而淡漠。即使明知如此，她却始终无法忘记他也是她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罪魁祸首。

许嬷嬷看着她满脸仇恨的模样，背过去叹一气。小这般憎恨徐姜氏，想必心里对小侯爷的恨也不会少。

徐方盯着手背上的蝴蝶结，表情有别扭，移开视线看着徐芷。

寿宴上的闹剧传遍京都，徐菱送礼送一箱老鼠已经成为全京都的笑话。有人暗讽徐姜氏持家不力，不当徐府的主母。一时间，众人议论纷纷，那些本来就红徐姜氏的人更是将传言说得变本加厉。

“老不能让小过得更加辛苦，小侯爷那边，小不愿意去解释，老去！”她刚弯下腰捡鞋，腰一闪，当即疼得龇牙咧嘴。

徐芷收瞳孔，手指一地回握抓。“这次的仇，我记下了。她徐姜氏对我过的那些事，我会一笔一笔地找她算清楚。”

“不用去，他、还不至于在这件事情上误会我。”徐芷淡淡地说着，像是在说着自己不愿去想却又不得不承认的事情。

这是她一手带大的小啊，是那个天真无邪的二小啊！

她站起来，望着窗外，神定。“总有一天，我会亲手死她！我要让她受尽这世间的折磨！”

反正无论如何一定会被徐菱视为中钉，还不如当着众人面前大闹一场。徐姜氏想借着这次宴席显摆自己的风光，她就偏偏不让徐姜氏如意。

徐姜氏事后才知徐方将对徐芷不力的言全压了下去，更是恨得牙，气得一天都没有。

“小，小侯爷、那边…你去过了吗？”这次的事情总要个待，若是小侯爷以为事情是小的，肯定不会轻饶小。

许嬷嬷挣扎几下，想要起却终是无力地撑起来。“可是，万一小侯爷…”

与寿礼有关的人一一被清查，由于灵芝和景两个直接主犯逃走，所以只打死了徐菱耳房的一个婆，事件也就不了了之。徐菱被罚禁足三个月，抄家规与女书一千遍。

只是，无论哪言，都没有牵扯到徐芷。徐芷在寿宴上掌掴婢以及被徐菱差用簪划脸的事，仿佛全被众人遗忘，没有任何人提起。

徐芷收回手，在他面前低着，两人沉默了好长一段时间。最后徐方起打破了沉寂，往门外走去。

徐芷影一僵，撇开脸很是冷漠地说：“没有。寿宴那天过后，我便再也没有见过他。”

专心理他的伤，放下金创药后取来布条为他包扎，一圈圈地围着手指绕过手掌，最后在手背打了结，习惯地绑成了蝴蝶结。

“太便宜她了！要老来说，像三小这恶毒的人，就应该打上几板！”许嬷嬷一边捂着心窝一边捶着床榻，长吁短叹皱着眉。

她上前扶着许嬷嬷往后躺，细长的手指拉过被，一压好被褥的边角。“没有万一，你说的我都懂，我还没有蠢到那个份上。”

徐菱被责罚的消息传到睦翠院时，徐芷正坐在榻边为许嬷嬷上药。许嬷嬷上了年纪，腰上又有旧伤，实打实地挨了徐菱那脚，有些噎不过气，躺在床上歇了好几天。

许嬷嬷当即明白过来徐芷说的是徐姜氏，愣了愣，想起那日徐芷的表现，凑上前小心翼翼地问：“小，那日你怎么就知箱里放的是老鼠呢？”

许嬷嬷回想起那日徐菱拿着簪冲过去的狠劲，至今胆颤惊心。若不是小侯爷及时现，小的脸就已经毁了！“少夫人这次未免太过分了！她难还嫌害得小不够多吗？”

许嬷嬷眉一皱，以为徐芷放不下脸面主动去求见徐方，翻开上的被褥就要起穿鞋。

许嬷嬷抬，徐芷的脸近在前。这样一张如似玉的颜，理应在闺中过着绣作诗的悠闲生活，偏生生在这徐家后院每天面对层不穷的谋诡计过着心力瘁的日。

徐芷猛地抬，像是想到了什么，对着徐方的背影问：“你什么都不问我吗？”

徐芷摇摇“我并不知，当时只是觉得徐姜氏让徐府众人另择时间献礼，其中一定有猫腻。她向来看我不顺，加之她在宴会上的表现太过诡异。当时我就想，如果我一定会中招，那么将徐姜氏一起拉下也好。”

徐方并未停下脚步，仿佛没听到一样径直往前院走去，只两三秒的功夫便消失不见。

她心里恨他，这恨生，便再也收不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