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他能查到这些，已经是很不简单了。

他这几个问题看似提得漫不经心，问的也是在情理之中，然而，就连沐兰也依稀觉到了他那平淡的语气里似乎隐隐藏着一丝戾气，不由得替莫言了一把汗。

东陵无绝微微挑眉“你是说，这个刺客和德妃的投毒案有关？”

哼，真不知她当初是怎么觉得这个男人对她还不错来着，竟还想着若有下辈，也许可以和他倾心一场。却忘了，下的他，才是他最原始最寻常的一面。

他这般轻声细语却远比他震怒时来得更可怕，因为这说明他此刻相当冷静，所说的话也绝不会是受情绪主导的，也就绝不会只是说说而已。

莫言仍是淡淡的应：“臣只是依理类推，并无偏颇之心，还请君上明鉴。”

么不对？”

走路逆行是回不去的，何况这一众人等都是未眠未歇，最后，东陵无绝还是带众人去对面的农庄找了人家暂时歇脚。

东陵无绝想知的自然远不止这些，却也没有追究他的办事不力，只淡淡的：“那么，依卿所见，他和德妃，究竟是什么关系呢？”

她眸中不经意的委屈和倔犟矛盾的织着，尽数落他里。

“臣甚是惭愧，目前为止，只查到他是半个月前便到了京城，行踪一直甚是隐蔽。已经可以肯定，那日他是有意跟着行的队伍。但关于他的世来历以及目的，臣至今仍无从得知。”

莫言这番话不光是说给东陵无绝听，也更是说给沐兰听，提醒她不要盲目相信别人，更告诉她，她这次的行动造成了怎样的后果。

虽然不想承认，可沐兰不得不说，莫言这么分析并无错。然而，想到这一路上汐枫的，她又怎么都无法去怀疑他。

“莫卿，你也跟朕说说，她刚才说的话是否属实？”

“我已经命人把我的事写信告诉我父皇，这信不日便会到达夏凉，我若是死了，我们夏凉国不会就此罢休的，世人也会骂你忘恩负义。”反正已经是个死，沐兰索信胡编着。

莫言眉目微垂，应：“臣也是天明时分才在这里遇上德妃娘娘。”说到这里，他眸光一抬，看了沐兰，才又接着：“当时，并未见那个刺客在场，至于是否像德妃娘娘所说，臣并不知情。”

这下，沐兰大概知莫言为何这么拼命追来了，汐枫和她逃狱，原来他才是最大的责任担当人吗？

“这件事回去再说吧。”东陵无绝不冷不的丢下这么一句。

“是吗？”她不思反醒自己的过错，倒还威胁起他来了？东陵无绝凉凉的：“就算真是这样，朕也有办法让你的信使永远到不了夏凉。”

说这话时沐兰其实是故意示弱的，虽然东陵无绝实在算不得一个有同情心的人，但是，适当的展示自己的弱势，至少不会太吃亏。

从他看过来时，沐兰还以为他是要揭穿她了，却没想到他竟也帮着她说谎？心里虽然惊讶，脸上却丝毫不敢表来。

不想死就可以跟别的男人逃跑吗？东陵无绝眸光清冷的凝视着她，像是要狠狠望她心里去一般。好一会，忽然贴近她的脸，轻声：“你就没有想过，这会让你死得更惨一些吗？”

抬眸，就见东陵无绝也正朝她看过来，冰冷的眸光里似是也在嘲讽着她的自寻死路。

虽然东陵无绝穿的是便装，然而随行的侍卫皆是官服，那些农几曾见过这阵仗，自是不敢怠慢。焰风使了些银，农立刻凑几桌酒菜来。除了几个野菜，竟然还有野猪和鱼，在这样的地方，算是很丰盛了。

他简直就是个恶，昏君！沐兰索不再理睬他，他最好是杀了她，否则，总有一天她非整死他不可。

东陵无绝无视她的回瞪，笑着转向莫言，：“如今文武百官都在声讨德妃的罪行，你这番话虽然公，可要小心那帮臣说你胡猜测，意图混淆事实。”

看她脸上恨恨的表情，东陵无绝岂会看不来她在想什么，冷哼一声，这才看向一旁的莫言。

莫言脸上倒依旧镇定如初，依如寻常般：“臣不敢枉自揣测，不过，依臣之见，这几日发生的事情仍有颇多疑，这刺客现得也太过巧合，所以，其间或许有某些牵连也不一定。”

“德妃娘娘的案尚未查审，便有人劫狱，那刺客若是真的想帮她，这么岂不更落实了她下毒的罪名？这在情理上有些说不过去，所以，臣难免多想了一些。”

“是吗？”东陵无绝一脸不置可否“这么说，莫卿也觉得德妃说得对了？那刺客的事，朕一直予你在理，你对他的底细不会还一无所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