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虎落平被犬欺。一从未有过的绝望，像瘟疫一样，死死地掐着援的咽。他没想到，平生跟蛮夷无数次较量，从来没有输过。可是这次，史无前例地要输了。

在此，我可以负责任的告诉诸位，这一次，刘秀不是骂骂过嘴瘾的，他是要动真格的了。

此时，援已经被安置在溪岸边的一个石里。里一片黑暗，他静静地躺着，目无寸光。就像一盏枯灯，仿佛一缕轻风，即可捻灭。

耿舒给哥哥耿弇写了一封信，大吐苦。在耿舒看来，援老了，思想也老了。如果不是因为他刚愎自用，听从他的建议，远征军就不会困在山里。现在好了，你援不行了，他也要跟着远征军，一起搭上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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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一个没有卫星定位，没有电话线的古老战场上，刘秀屡屡胜算，实在是个天大的奇迹。这样的军事奇才，你不服都不行。

山上的蛮兵，都看到了山下那一幕。于是，他们都乐了，摇旗呐喊，向援发起了攻击。

刘秀要拿援这等大将开刀，在他的政治生涯中，这是开天辟地的。有人可能就想不通了，刘秀向来不好说话的吗，这一次怎么的下狠心，连个老将军都不放过。

最后，耿舒又加上一条：当初我就预测，走壶山可能会爆发瘟疫，事情果然不我所料。

援就要倒了，不是所有人替之忧愁。我们却看到，有一拨人正在准备鸣炮前，准备一脚把他踩到底。

一个可怕的陷阱。首先，蛮兵迎战情，超想象。他们据险守要，一幅蛮的不怕横的玩命样。其次，壶山里湍急，战船无法前。

事实上，刘秀这个动作，耿弇不觉得奇怪，邓禹也不觉得奇怪，甚至李通等人，更不觉得奇怪。因为他们都知，刘秀好说话，但他事也是底线的。只是可惜，援已经屡屡突破了刘秀的防守底线。

更可怕的是，正逢天气酷，瘟疫横行，大批战士病死。更更可怕的还在后面，援也被传染了瘟病。这下，援的远征军，就像一艘开到陆地的战船，不行，退也不能，活活卡死在壶山里。

耿舒这封信，当然不是倒倒苦就完了。耿弇收到信后，他什么都明的了，但什么都没说，只是把它转给刘秀。

亲的刘秀粉丝们，想想一下，纵观刘秀一生的军事生涯，自昆之战后，他过极大错误的军事决策吗？没有。相反，他置战场之外，还能运筹帷幄，准确判断，成功地指挥前线将领作战。这一，相信邓禹和吴汉，是有会的。

援还没有放弃。每当听到蛮兵喊杀声，他都要叫人扶他起床，挣扎着爬到观察敌情。战斗，以英雄的名义，只要有一息生气，就要战斗到底。看着援那悲壮的英雄背影，左右侍卫，泪都情不自禁的了来。

于是耿舒在信里，数落了援二宗罪：独断专行，听不别人意见，导致计算失败，选错了攻路线，这是其一；思想保守，当蛮兵集结时，没有果断击，反而像个西域小商贩似的，每到一步，都要驻营，错失歼敌机会。这是其二。

不过，现在问题来了。当援和耿舒报告打到洛后，刘秀这么一个军事天才，竟然批准了援的方案。难刘秀就没看，援的方案，存在致命漏吗？

刘秀的底线是什么，就是诸将不要太过贪功。基于此理，只要是稍有政治脑的人都能看来，援好功，刘秀迟早是要收拾他的。

很快的，刘秀就表态了。刘秀的意见，的确叫人意外——发誓要追究援责任。

而第一个来要踩援的人，是副将耿舒。

自刘秀造反以来，很少追究将领责任。当年，吴汉屠杀成都城时，刘秀隔空拍桌大骂吴汉不义。可结果如何，吴汉还军后，他赏赐甚厚，一都没有问责的意思。再往前看，邓禹屡屡不听诏，对赤眉发起攻击失败，刘秀也没有责怪的意思。相反，邓禹的封邑，还是最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