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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回(2/3)

平闻了,连连赞叹,说?”今日幸见姑娘,如对明师。但是宋儒错会圣人意旨的地方,也是有的,然其发明正教的功德,亦不可及。即如‘理’‘’二字,‘主敬’‘存诚’等字,虽皆是古圣之言,一经宋儒提,后世实受惠不少,人心由此而正,风俗由此而醇。”那女嫣然一笑,秋波媚,向平睇了一平觉得翠眉,丹启秀,又似有一阵幽香,沁肌骨,不禁神魂飘。那女一只白如玉、如棉的手来,隔着炕桌,握着平的手。握住了之后,说;“请问先生,这个时候,比你少年在书房里,贵业师握住你手‘扑作教刑’的时候何如?”平默无以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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法吗?’又说:‘有分别,实是一样的。’所以这黄龙先生,不拘三教,随便咏的。”

:“得闻至论,佩服已极,只是既然三教都是一样,在下愚蠢得极,倒要请教这同在甚么地方?异在甚么地方?何以又有大小之分?儒教最大,又大在甚么地方?敢求揭示。”女:“其同在诱人为善,引人于大公。人人好公,则天下太平;人人营私,则天下大。惟儒教公到极。你看,孔一生遇了多少异端,如长沮、桀溺、荷莜丈人等类,均不十分佩服孔,而孔反赞扬他们不置:是其公,是其大。所以说:‘攻乎异端,斯害也已。’若佛、两教,就有了褊心:惟恐后世人不崇奉他的教,所以说许多天堂地狱的话来吓唬人。这还是劝人行善,不失为公。甚则说崇奉他的教,就一切罪孽消灭;不崇奉他的教,就是,死了必下地狱等辞:这就是私了。至于外国一切教门,更要力争教兴兵接战,杀人如麻。试问,与他的初心合不合呢?所以就愈小了。若有的教说,为教战死的血光如玫瑰紫的宝石一样,更骗人到极!只是儒教可惜失传已久,汉儒拘守章句,反遗大旨;到了唐朝,直没人提及。韩昌黎是个通文不通的脚,胡说!他还要篇文章,叫《原》,真正原到反面去了!他说:‘君不令,则失其为君;民不粟、米、丝、麻以奉其上,则诛。’如此说去,那桀、纣很会令的,又很会诛民的,然则桀、纣之为君是,而桀、纣之民全非了,岂不是是非颠倒吗?他却又要辟佛、老,倒又与和尚朋友。所以后世学儒的人,觉得孔、孟的理太费事,不如两句辟佛、老的禅,就算是圣人之徒,岂不省事。的朱夫不了这个范围,只好据韩昌黎的《原》去改孔的《论语》,把那‘攻乎异端’的‘攻’字,百般扭,究竟总说不圆,却把孔、孟的儒教被宋儒的小而又小,以至于绝了!”

话言未了,苍送上茶来,是两个旧瓷茶碗,淡绿的茶,才放在桌上,清香已竟扑鼻。只见那女接过茶来,漱了一回,又漱一回,都吐向炕池之内去,笑:“今日无端谈到学先生,令我腐臭之气,沾污牙齿,此后只许谈风月矣。”平连声诺诺,却端起茶碗,呷了一,觉得清异常,咽下去,觉得一直清

:“凭良心说,你此刻我的心,比贵业师何如?圣人说的,‘所谓诚其意者,毋自欺也。如恶恶臭,如好好。’孔说:‘好德如好。”孟说:‘也。’夏说:‘贤贤易。’这好乃人之本。宋儒要说好德不好,非自欺而何?自欺欺人,不诚极矣!他偏要说‘存诚’,岂不可恨!圣人言情言礼,不言理。删《诗》以《关睢》为首,试问‘窈窕淑女,君好逑”‘求之不得’,至于‘辗转反侧’,难直可以说这是天理,不是人吗?举此可见圣人决不欺人。《关睢》序上说:‘发乎情,止乎礼义。’发乎情,是不期然而然的境界。即如今夕,嘉宾惠临,我不能不喜,发乎情也。先生来时,甚为困惫,又历多时,宜更惫矣,乃神焕发,可见是很喜。如此,亦发乎情也。以少女中男,夜对坐,不及言,止乎礼义矣。此正合圣人之。若宋儒之欺人,难罄述。然宋儒固多不是,然尚有是;若今之学宋儒者,直乡愿而已,孔、孟所恶而痛绝者也!”

平听说,肃然起敬:“与君一夕话,胜读十年书,真是闻所未闻!只是还不懂:长沮、桀溺倒是异端,佛老倒不是异端,何故?”女:“皆是异端。先生要知‘异’字当不同讲,‘端’字当起讲。‘执其两端’是说执其两的意思。若‘异端’当邪教讲,岂不‘两端’要当桠杈教讲?‘执其两端”便是抓住了他个桠杈教呢,成何话说呀?圣人意思,殊途不妨同归,异曲不妨同工。只要他为诱人为善,引人为公起见,都无不可。所以叫‘大德不逾闲,小德可也。’若只是为攻讦起见,初起尚只攻佛攻老,后来朱、陆异同,遂同室之戈,并是祖孔、孟的,何以朱之孙要攻陆,陆之孙要攻朱呢?比之谓‘失其本心’,反被孔‘斯害也已’四个字定成铁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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