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此话，了，随令福寿等，将普晋、普云的住址记下，吩咐连升等挂椿跟着，勿令普云漏网，连升等连连答应，福寿亦随后退下。

一时瑞二来，回：“晚饭已齐。”鹤公忙着要走，乌公：“你这是何苦，在这里吃饭，不是一样吗？”说着，厨役等安放桌凳，鹤公、普公也不便推辞，彼此谦逊半日，各自坐下。仆人等摆上酒菜，普公：“当我们这类差事，真是受罪。你看那别的衙门，差不多的丞参员司，都是天酒地，日夜暄呼，看看人家有多们乐呀。”乌公笑着：“你这话大不通了。世间苦乐，并没有一定的标准。在你以为苦，在旁人就以为乐。你以为乐的，旁人就以为苦、一苦一乐，就是前境界，心念上的分别，又何必发这些牢蚤呢。”鹤公：“我也要同你抬杠。苦乐，本是两件事，如何说是一样呢？”乌公一面酌酒，一面笑：“你不要抬杠。你心里以为乐，就是乐了。你心里以为苦，就是苦了。中庸上说，喜怒哀乐之未发谓之中，发现来，便可以为喜，为怒，为哀，为乐。在于未发之先，那喜怒哀乐，还不是一个理吗。”鹤公一面喝酒，笑嘻嘻的：“咱们别抬杠。你说是苦乐一样，那么阿氏一案，就不必追了，反正屈也是不屈，不屈也是屈，屈不屈同是一理，咱们就不用究了。”这一句话，说得乌公、普公笑个不住。乌

乌公亦皱眉：“为这事不要，我得罪一个朋友。”鹤公忙问何故？乌公叹了气，迟了半晌：“咱们的事，本不该求人。我恐其不洽舆论，招人指摘，所以把苏市隐、闻秋二人一同请，求他们事外帮忙，我们也好作脸。谁想秋来信…”说着，把来信取，递与普公：“他说阿氏不是好人，笑我们猜疑范氏，成了糊涂狱。信儿上面，称我大人，写我官衔，意思之中满是挖苦我。昨天又来了一信，依旧的满纸谩骂，楞说报上所说，都是捉风捕影，一句亦信不得。你这件事，可笑不可笑？”鹤公：“那么苏市隐先生，也没有来吗？”乌公：“方才苏市隐通了电来，他的事情很忙，近日与闻秋也不常见面。据他调查，与白话报上所见略同。跟连升的报告，也相差不远。”普公：“这么一说，这普云必是个嫌疑犯了。方才恪翁派，实在有

乌公把瑞二唤来，令把近日的白话报纸，天拣，递与鹤公：“这报上的话，一不错。所指的错误，亦极有理。你细细的看看。”鹤公接了报纸，一而把帽摘下，一面取镜来上，看那报上，有疑心的来函，题目是《阿氏原供，与乌翼尉访查不符》，一件一件的指错误，上写着：“昨天贵报上，登载提督衙门，阿氏的供词。原供上说：自过门后，我男人无故向我打骂。又供说二十七日行人情回应，我男人无故，又向我打骂。又供说：在东屋洗脸的时候，自己打算寻死。又供说自己一阵心迷，才把男人杀了。”鹤公把镜放下：“如此说来，阿氏的供，已承认杀夫是实了。嗳呀，怪得很。”普公亦纳闷：“这事怪得很。怎么这些供，都被白话报访去了呢？”乌公笑：“你真糊涂，前几日正堂有谕，叫承审司员，把讯问阿氏的供词，一律登报，免得外界妄生猜疑，你难不知吗？当初若不登还好，自登报来，反成了笑话了，”鹤公：“谁说不是呢。这些供，与我们所讯供，大不相同，俗语说：小孩儿嘴里讨实话。那天二正说，伊嫂过门后，并无不和。二十七日他跟他嫂回家，一会儿就睡了觉啦。死鬼英，并没有辱骂阿氏的话呀。”普公亦纳闷：“大概衙门里，许是用刑给问来的。我想这件事，极为可怪。若说文光、范氏夜睡熟，怎么听见动作，就知是英已死，阿氏缸呢？若说是阿氏有意寻死，缘何洗脸时不去寻死，又跑到西房去，用刀杀夫呢？杀夫之后，若真个有意寻死，为何不用刀自抹，反把切菜刀送在东房，又跑到厨房里，去投缸呢？”鹤公亦纳闷：“真是可怪，怪不得白话报纸这样指摘，这些供，纯乎是受刑不过，制来的。”

理。”鹤公亦：“我想这件事，不宜迟缓，急早把普云拘获，送提署吧，不然，阿氏就要屈打成招了。”乌公笑着：“你这个人，可真会后云覆雨。据你的意思，既说是阿氏所害，怎么又反过嘴来，说她冤枉了呢？”鹤公急辩：“不是我一人说冤，人人为阿氏声冤，我何必悬揣谬断呢。”乌公笑指：“你真是好齿，我说不过你。”说的普公亦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