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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九章(2/5)

他是故意不提“漕帮”二字;冯大瑞倒很坦然“我在帮,你是知的。”他说:“当然是在漕船上混。”

“那老和尚法名叫什么?”

“以后呢?就回直隶了?”

“为什么?”

“叫——,”冯大瑞想了一下说:“叫禅修。”

“以后老和尚把她藏起来了。”

曹雪芹将他前后的话串联起来味,猜冯大瑞在漕帮中已有相当地位,便说:“我想你很得意。”

“我后来又去见过老和尚,他仍旧是那样。如果像你刚才所说,他回去以后当然要跟绣谈;绣如果愿意见我,用不着我去看老和尚,老和尚就回来找我。”

曹雪芹将他的话,前前后后想了一遍,找到了要“大瑞”他问:“你去找过禅修没有?”

“他怎么说?”

冯大瑞不善撒谎,更不会圆谎,因而默不作声,脸上自然有困窘之

“不是。先到山东、江南,走了好些地方。”

“你从哪里看来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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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嗯!”冯大瑞没有再说什么。

“是的。”

“他到哪里去找你?”曹雪芹问:“你留了地址给他了?”

“不知。”冯大瑞说“我才是绣不愿意见人,所以那老和尚把她安顿在一个很清静的地方,有人问起,老和尚不承认有这回事。”

“混什么名堂来没有呢?”

“这很难说。芹二爷,江湖上的人,跟你们世家弟的想法、看法不一样。”

“不!我心想过这件事,大概绣早就跟他谈过他了。”

“那么”曹雪芹很快的问:“你为什么不说你是绣的什么人?”

“遇救了。”冯大瑞说:“救她的人,是金山寺的一个老和尚。”

什么?”

“他当时一咬定了,没有这回事。”

“我也是听说,不知靠不靠得住?“冯大瑞落沉思之中,一迷惘依恋的神情,显得他对绣也是情一片。

“你从哪里看来的呢?”

冯大瑞笑一笑答说:“无非一个‘混’字。”

“啊!”曹雪芹失声惊呼:“遇救了没有?”

“大瑞,”因为他久久未语,曹雪芹促着:“你倒是说啊!”“我听说,她是在南京、还是苏州生了一个孩;大概孩一两岁的时候,不知要到哪儿去,经过镇江生了一场大病。贫病迫,一时想不开,寻了短见。”

“我想,”曹雪芹试探着说:“你一定是在漕船上混。”

“莫非——,”曹雪芹不免猜疑“那老和尚不怀好意。”

这句话脚,曹雪芹抓住了,连连发问:“为什么用不着你留地址,他自然会找得到你?你跟着禅修一定有什么渊源。是不是?你说。”

“决不会。那老和尚决不会事。”

“应该是这样。”

“说了,还是不行。”

“是的。”冯大瑞不肯将原因,只说:“我知,决不会!”

“用不着,他自然找得到。”

“谈不到。”冯大瑞似乎不愿意谈,顾而言他的说:“芹二爷,你常跟仲四爷在一起吧?”

“应该是这样。”

“他就是不承认有这回事?”

“你怎么知?”

“还好,还好!”曹雪芹问:“以后呢?”

“找过。”

“是不是!”曹雪芹又得意、又兴的“我说中了吧?你一定禅修有什么渊源。说,快说。”他竟耍赖了“不说

“大瑞,”曹雪芹开始问他最关心的事“在蓟州,提到绣,你叹了气;这当然是知她的消息啰?”

“不!”曹雪芹答说:“在京里,一个月有一两回,或者他来看我们家的老太太,或者我找他去喝喝酒。如果是在通州,三、四个月不见面也是常事。”

“这么说,绣是意料到你或许会去找她,她不打算见你,这些情形都告诉禅修了?”

“你错了,”曹雪芹说:“他在当时,自然尔反尔,一会儿不承认,一会儿承认。你得想法在无意中风,不必当时就问他,那一来,他回去问了绣,情形就不同了。”

不知我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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