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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文版自序(3/3)

齐、北周至隋唐之“均田令”也前后不同“五胡十六国’之姓也极混,即南宋与金之和战亦是前后反复,我在稿中只介绍此为一观念或一现象,因为我自己曾经整理明末财政,知很多技术上之变数在长期历史上之衍无决定之影响,不愿以之烦劳我的读者。反之则袁绍一家父祖经历、黄巢行军路线,因其情形特殊,引起作者与读者共同的好奇心,其琐屑之也代表一罕有的现象,则又据实写。此中差异乃是本书注重想像,不注重机械式的记忆。有了这样的剪裁,我才能腾篇幅介绍敦煌龙门石窟的外观与内景,又在记南宋之一章得有幽闲叙至西湖景并及“白蛇传”

我认为近代中国所面临的最大一个问题乃是传统社会不容产生现代型的经济制,在综叙背景时我称唐末帝国带扩展,明清帝国带收敛。虽然这线索摆在很多小故事之后,明人一看就看透了。我刚将书寄往剑桥,不久之后就接李约瑟博士来函:“哎呀,”他写着“一切靠税而转移!”最近香港行政局议员钱果丰博士(私人方面我们是世)也在香港电台接受访问时推荐此书,提到盛唐之后中国再无有效的税收制度打开局面。可见得他们已先有和我相同的共识,所以一经说破,引起共鸣。

可是不久之前也有—位书评者在报刊里写:不论我写的历史是否谈及古今中外,我总在把中国写成一个资本主义的国家。

这个说法使我想起一段故事:数年之前尼克松讲到他见泽东时,他恭维:“主席,你写了几本小册,竟使整个中国改观。”

立即抗议:“我怎么能使中国改现,我不过使北京一二十里的地方,这边那里稍微扭转一下罢了!

泽东犹且如是,我怎敢想望由我的文字使中国改变?况且历史从业员的工作只是报导已经发生的情事之前因后果,不及于筹划未来,事实倒是这样的:我刚将《中国大历史》整顿组织就绪,时值1981年间,正不知如何收篇,而中国领导人正在提倡“摸石过河”关于他们改革的新闻,经常在国报纸杂志里现。这趋势和征象与我私下想像中国历史和西洋文化汇合,以商业组织代替过去农业组织之系,逐渐以数目字理的诸条件符合。这条件不由我创意,而源于英国研究17世纪的专家克拉克(SirGeorgeN。Clark),他认为英国在光荣革命后这境界。将一个农业国家蜕变而为一个工商业国家不是一件容易事,我常用的一个隐喻:有等于一只走兽蜕化而为飞禽。以英国的农业基础、社会习惯和法规传统而能使银行开设于乡镇之间,土地能随意典买抵当,各地创建付费公路(turn-pike),人能自由移动,17世纪之前已是不可思议。只因为日久了,我们以为英国历来如此。想像不到要将这样一个国家当作一个城市国家那样的理,以货币作制全民的工,不可能避免一段奋斗。本书有10页左右的篇幅介绍西欧国家这境界的程序。中国是否已这境界,读者一望可知,至于中国应称目下的制为资本主义或社会主义,我主张让登学究去争辩。

话说回,80年代最初的几年,我虽有以上的愚见,还不敢申张,直到大陆上‘承包到”的政策普遍施行,使人民公杜不复成为生产的单位,情势确是不能逆转,才将本书结论作较肯定的说法写,再加以背景上有几十年的筹谋思虑,那也就不能说我和版者没有慎重将事了。

为什么称为“中国大历史”?

中国过去150年内经过人类历史上规模最大的一次革命,从一个闭关自守中世纪的国家蜕变而为一个现代国家,影响到10亿人的思想信仰、婚姻教育与衣住行,其情形不容许我们用寻常尺度衡量。本书作者不是哥布,他没有发现新大陆。可是他像一个普通船员一样随着哥布航行4次,亲历牙买加、洪都拉斯诸地,回到西班牙,说及确有一个新大陆的存在,听的人还说他在胡讲瞎,那也就怪不得他不耐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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