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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最初的劫难,亦是最后的劫难…
来人间历劫七七四十九,这回已是第四十九劫,倘若,晚照是他的最后一劫,那么他不但早已见过她,在他首次转生来凡间历劫之时,所遭遇上的第一个劫难即是她。
可他为何半点记忆也没有?
郁垒说,当年他差点连第一劫也渡不过,但他终究渡过了第一劫,那么晚照呢?那时的她发生了何事?莫名chu现的宿鸟对晚照怀有敌意,究竟佛界曾对她zuo过什么?在听完郁垒的说法后,他也开始在想,他究竟该不该冒险让她继续留在这?
“晴空。”五gen手指在他的面前晃呀晃。
他仍是手握著石磨柄不动,一迳地站在磨房里沉思。
“晴空,你在发呆。”晚照轻声再提醒他一次。
闪亮的日光穿透磨房破了一chu1的房ding,直she1进晴空的yan底。他眨眨双yan,发现晚照正目不转睛瞧着他,而她已不再是昨夜躲了他一夜的晚照,她又变成xing子与昨夜完全相反的女人,手捧著一碗黄豆,等著他将黄豆磨成豆浆。
“你还好吗?”她边在石磨里加入一杓黄豆边问。
不太好,他一点也不喜huan这zhong知dao太多秘密,却又无法一一解开的gan觉。
他握jin磨柄,继续推起石磨,沉重的磨盘将黄豆研磨成白se的豆浆,涓涓liu至下方装盛的桶子里,晴空低首看着,总觉得这情景有点像自己,仿佛那些秘密在他心底琢磨了好一阵后,再化为混浊不清的思绪装盛在他的脑海里。
见他不想说,晚照也不好再问些什么,在他额间因使力而沁chu汗珠时,她放下怀中的碗,自袖里掏chu一条绣帕为他拭汗。
晴空握住她的手腕,淡看着她又是伤迹斑斑的指尖。
“手为什么受伤?”
“上回弹琵琶给弦割的…”她嗫嚅地低语,试著想将手chou回来。
“这是新伤。”他并不采信。
她的yan神开始显得不自在,晴空这才想起昨夜她一夜未归,在ji啼时分才携著琵琶回来,而在昨夜之前,她每夜总是趁他入睡后溜chu山门,不知在外touzuo些什么。
在放开她的手前,他留心地看着她louchu袖外的手臂,那上tou的伤痕,一如tou一回他见著时一样还在原chu1,只是它们非但没有丝毫伤愈的迹象,反像是新增了不少新创。
“你不问了?”在他一言不发地又开始推磨时,晚照小声地问。
“你想说时自然会告诉我。”
因他一贯的信任和不qiang人所难的态度,反而让想守著秘密的晚照有些过意不去,她犹豫了很久,将原本jin握成拳的手指在他面前摊开。
“这伤也是给弦割的。”她再卷起两臂的衣袖“而这是gun伤,不只是手臂,我的背后也有。”
“谁打的?”以指轻抚著那些因力dao极重而产生的伤痕,他有些不忍。
“没有人。”她压低了脑袋,不想去看他脸上怜悯的眸光。
晴空一指抬高她的下颔“为何你的伤势始终不愈?”
“它本就不会好。”她苦涩地微笑。
“不可能。”以他的法力,有什么是不能治的?
“你别误会,我不是说你治不好,而是…”不想让他以为她看轻了他,她连忙想安抚,但在想到要告诉他什么时,她又ying生生地止住了话。
她又缩回去了,晴空叹了口气。这也怪不得她,因他知dao,他其实是假藉关心之名来探她隐私,而这zhong作法,在某方面来说,是满卑鄙的。
两臂上,新增的红紫或陈年的青黑伤痕,在映chu现实的日光下看来有些怵目,晴空替她放下两袖后,两手握住那双带伤替他feng制衣裳和cao2持家务的手,那份不舍与歉疚的gan觉,像缕朦朦胧胧的炊烟,在他心中蒸腾而上,在他的心房里来回缠绕,怎么也挥不开。
“进屋里去,我再替你治治。”他释chu令她安心的笑意,一手抬起她的小脸,一手抚去她眉间的愁se。
晚照没有答他,一迳站在原地看着前方地面上点点洒落的日光,在他推了推她的肩tou,并转shen要走chu磨房时,她低低地开口。
“我来自无间地狱。”
晴空迅速转过tou,愕张著yan,简直难以相信耳里所听见的。
她莫可奈何地抚著自己的手臂“正因我待过那儿,所以shen上的伤会周而复始地chu现,永不间断。”
有zhong类似心疼的gan觉,在她的yan底浮上一层泪光之时,在他的xiong口jin窒著,令他有些chuan不过气。看着她han泪的模样,晴空无法想像,像她这样mei好的女子,竟犯过不可饶赦的大罪大过,以致要用最严厉的惩罚手段,让她永不间断的痛苦每个日夜。
“你怎会在那?”
shen受其苦却又求不得一个答案,晚照无奈的低语。
“我也想知dao。”
…
无间地狱。
绿焰鬼火下,受刑的众鬼面容苦楚扭曲,熟铁与腐rou的气味冲天不散,鬼号shenyin连绵不绝,然子时方过,悠扬的琵琶曲准时奏起,弦音辽绕无际响彻地狱,手执铜爪的恶鬼循音扬首,夜叉停止了施刑,狱中百鬼哀鸣暂歇,yin风徐来,冰寒刺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