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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禹继续往下说:“这几日属下得知消息后,已在想,索罗向我织云城要粮,倘若不为缺乏粮草,那么就只有这个原因。”
慕义神色略定,沉声问向禹:“向总管的意思,莫非,索罗将掀战事,危及四方城邦?”
“有此可能,然而战事的规模,可大可小。”慕义脸色微变。“总管,你的意思是―”
“这要看,索罗要的是什么。”向禹道。
慕义沉吟,神色阴沉不定。
“假设他要的,是各城邦与三国的臣服,那么这场战事规模,就绝对不会小。”向禹往下说:“反过来,假设他要的只是某项特定之物,那么,也有可能为了欲望而战。”
“欲望?”
“是,欲望。战争向来就起源于掠夺,凡掠夺必然出自于欲望。”
“向总管之意,索罗要粮是借口,他想要的,是我织云城的某样东西?”慕义瞇眼问。
“他要粮,三番四次的要,直至我粮仓枯竭,疲于应付,最后必定无法从命,两方交恶,他便有借口攻打我城。”
向禹没有正面回答,却给慕义更震撼的答案:“届时我方粮草乏缺,他却粮源充足,藉我方之力攻打我城,城主,我们送上压箱的粮草,却换来覆城的危机,这等于是我们亲手,将织云城奉上给索罗!”
慕义胸口堵着气,喘不上来。“但明知如此,我们对于他胁粮的要求,又不能不予理会!”
他两眼眸大,瘠声道。“唯今之计,只能行缓兵之策。”向禹道。
“缓兵之策?”
“我织云城本来就是一方小城,倘若以哀兵之姿,对索罗告急,表示我城内粮草已尽,仅能勉强供城民过冬糊口,或者能换来暂时的喘息。”
“他会就此罢休?”
“不会。”向禹答得笃定。
慕义早已料知这个答案,然而听在耳里,仍然心惊胆颤。
“那么―”
“我们一方面哀求;二方面遣使进入索罗,毕恭毕敬,听候索罗差遣,以了解索罗想要的,究竟是什么样的东西;三方面,”他顿了顿,语重心长道:“中土各城邦对索罗国的了解,实在不深,故必须派人进入索罗国,探查对方的底细。”
“但正因为中土各国,对索罗国皆知之不详,这么做如何妥当?”
“这是下下策,为预备万一,却不得不为!”向禹道。
慕义叹气,他正在犹豫,丫头忽然走进来禀报:“禀城主,小姐来见您了。”
慕义愣了一愣,随即回神,眼色略沉。“让云儿进来。”
“是。”丫头退下。
“属下也先告退。”向禹道。
谈话暂告一段落,此时也商议不出好办法,只能先搁下再说。
慕义点头,强颜欢笑,忧容不能减。
织云进来之前,慕义已收拾忧虑,换上慈爱的笑脸。
“爹爹。”织云先屈膝行礼。
“你来了,”慕义笑着对女儿道:“先坐下再说。”
“女儿有事想请问爹爹。”织云没有坐下,她站在堂前,仰首凝视父亲。
“有话直说。”慕义道。
“爹爹是否见过障月,对他说过什么话?”她问父亲。
慕义收起笑容。“对,我是见过他,也跟他说了一些话。怎么?这事你已知情了?”他瞥了织云身后的小雀一眼,吓得小雀连忙低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