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飞凡默然了很久，低低的开“是，我不对。”

顾烟已经在椅上坐下了，弯着腰抱着膝盖，侧着静静的听说话，听到梁飞凡的名字，她微微的笑，梁飞凡救爸爸的事情她后来也听纪南提过一。

“所以，其实那年爸爸那么生气的赶你走，是因为我去接他时把阮姨死的消息添油加醋的说了一遍，故意激怒了他。我把所有的错都归因于你，因为，我要把你推到梁飞凡边去。”顾明珠忽然望着天边悠悠的说。

“你这一生到现在，最痛苦的是什么时候？你媽媽去世的时候，还是阮姨去世的时候？”顾明珠的声音带着夜半无人说心事时特有的朦胧。

“他也真的是霹雳手段，你知不知他那时势力有多么的惊人？恐怕当时的纪家加上现在的周燕回也不及他当年的一半。可就是为了一个你，他竟然毫不犹豫和当局签了绝密的和平条约，就这

顾明珠正在失神，手里的烟被她夺了去才清醒了一，她任着顾烟掐灭了燃了一半的烟，笑笑，嗓音有些烟熏后的沙哑“小烟，我这两晚老是梦到阮姨。她叮嘱我要怎么怎么懆办你的婚礼——我们找个时间去看看她吧，她一定是不放心你，以前她总是说，我们两个结婚的时候要怎么怎么的阁，现在呢终于要结婚了，她一定是很兴。”

顾烟垂下帘，想了很久，低低的答“其实，死别不是让我最难过的事情。人总是要死的…我最难过的时候，是方亦城忽然不见了，你告诉我他是警方卧底…那时爸爸被带走了，阮姨病倒了，你整天的不在家，我每天都矛盾，想他回来，又恨他…知他没有错，又不知除了他还应该怪谁，那时觉得自己活的好无奈。”她的手指无意识的在烟灰缸里掐着顾明珠的烟。

“他一如既往的冷漠，但是很客气，他问我，你怎么样？是不是很难过。”

梁飞凡带了些笑恩了一声，两个人没有别的话说，却谁都不挂电话，就这样在电话两边浅浅的呼相闻，静默。

“我那时候疲力尽，没有任何力和他东拉西扯。我告诉他，只要他能救爸爸，我保证他能得到他想要的。”

顾烟披了大浴巾在肩上，在顾明珠旁边坐了下来，无声的，阮姨，她和最亲的阮姨，为什么不她的梦来呢？顾烟惆怅的舒了一气。

“我呢，已经不记得最难过的时候了…可是，分外的难过的事情有一件。那年爸爸了事，我找遍所有能帮得上忙的，却甚至没有一个人肯见我。后来，我走投无路，我想爸爸的生意是从梁昊天手上分支而来的，虽说独立很久了，但也许可以去找找他。不所料，他也没有见我，说是不在国内。其实我也知，这事情，政府要么动不了你睁一只闭一只，要么牵一发而动全，一定是要追查到底的。我那时，绝望了。”

顾明珠平平淡淡的叙述，当年那场浩劫在她轻轻松松说来，只不过一场往事。

“飞凡，我知你能为我理很多很多的事情，可是，结婚是我们两个人的事情，无论如何，我都希望你愿意带上我一起面对，哪怕我只是在一边看着你。好么？”她声音低低柔柔的，在温柔的夜里格外的打动人心。

“恩——我在听。我没有怪你，虽然，你这样和一起瞒着我，我是有些不兴。和爸爸脾气都不好，你不该帮着禁爸爸的。”

…

顾烟洗完澡着漉漉的发走房间里，小天的台上，一烟半明半灭。顾烟推了门去，轻声嗔怪“——不要烟啦！”

顾明珠笑了，分外的明艳“顾烟，你真的是…不知人间疾苦。”那段顾烟觉得最难过的ㄖ，她也不过刚刚大学毕业，学服装设计的女孩，却要想尽办法托关系谈条件去救风雨飘摇的家。可就是那时，她顾明珠也没有觉得最是难熬。

“可是那天从梁氏来，我被人请到了一个地方，见到了梁飞凡。”